就在傅彥庭方停止“官商勾結”的輿論攻擊之後,警方的專案小組終於官宣了陳楚洲的案子,最後,陳楚洲的死亡排除他殺,以自殺結案。

這讓傅彥庭和朱倩都鬆了一口氣。

醫院心理諮詢的診室房門禁閉,門口掛上了“暫停看診”的牌子。診室內,朱倩一臉疲倦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傅彥庭在她身後,一下一下揉捏著她的肩膀,力道適中。

“你看,這不是結案了麼,我早說過你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一切都沒有問題的,我們的計劃,完美無缺。”

朱倩眉頭緊鎖,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總是不放心,“其實他可以不用死的,那些水軍無所不能,隨便帶帶節奏一樣能有現在的效果。”

“那你錯了,沒有人死,怎麼引起民憤?傅氏的公關團隊很強,如果沒有那麼大的民憤,早給你壓下去了。”傅彥庭安慰妻子,“倩倩,沒人知道的,咱們這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前那些是直接關係到你人生安全的,必須死,可陳楚洲又沒有,他並不是必須要死。”朱倩心懷內疚,她睜開眼睛,目光略微呆滯,望著那張按摩椅。

這張按摩椅是她特意為前來做催眠治療的病人準備的,能接受催眠治療的病人,都是跟她有了一定的接觸之後,對她百分百信任的病人。

陳楚洲是三個月前找過來的,在他的敘述中,她瞭解道,他竟然是郭懷新的屬下,道尋多年前在國內遭受排擠,迫不得已搬到了國外發展,經過數十年的打拼,道尋終於有了一席之地,但是,人總有落葉歸根的念頭,他和郭懷新都想搬回來,哪怕重新開始。

搬回來,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郭懷新以前就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後來慢慢有所好轉,陳楚洲幾乎是看著她怎麼走出來的,多年拼搏,在商場上風裡來雨裡去,壓力肯定大。

郭懷新的抑鬱症是多年的舊患,而他的抑鬱症,是近幾年才有的,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在意。

回到國內,任務重,責任大,有焦慮,有恐慌,他就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對勁,於是就積極主動地找了心理醫生。

朱倩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問診的時候,一來就帶著發洩的情緒,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工作上的不如意,一說完,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他說喜歡跟她聊天,離開的時候已經神采奕奕了。

這些年,她遇到過無數抑鬱症患者,有的很抗拒,是被家人硬帶來的,有的很輕鬆,要不是來看病,根本看不出有這病。

陳楚洲就屬於後者。

他在平時的工作和生活中完全看不出有抑鬱症,反而是一個樂觀陽光積極向上的人,在朱倩看來,他的抑鬱症並不嚴重,而且還是一個十分配合治療的病人。

“朱醫生,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你這裡很放鬆,很多平時不敢說的話,到了你這裡,我就敢說了,說出來之後就舒服多了。”

“朱醫生,謝謝你讓我說了這麼多話,真的非常謝謝你,我下次還來找你。”

“朱醫生,我能跟你交個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