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潤找了一個藉口匆匆結束通話電話,說多了怕被他發現,如果這個時候被他發現,一定會把老爺子惹怒的。

她一刻也沒有多停留,除了自己上學要用的書本全部打包之外,衣物拿得很少,抱起熟睡中的圓圓,說走就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趙楊開著車,好幾次都疑惑不解地從後視鏡裡看看她,但都沒有問出口。

他只是傅家的一個司機,他無權過問。

“趙楊哥,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請你務必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要問,在大少爺面前也什麼都不要說。”

趙楊很是為難,“如果大少爺問呢?他遲早知道。”

“那就等他遲些知道吧,我知道你為難,如果他因此而遷怒於你,我先跟你說聲抱歉。”

“大少奶奶,您千萬別這麼說。”

“以後,要改口了,就叫我名字吧。”她一直都覺得‘大少奶奶’這個稱呼不屬於她,每次聽到他們這麼喊她,她就不自覺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現在,果然。

趙楊:“大少爺知道了一定會瘋掉的。”

夏雨潤淡淡一笑,“他現在很忙,暫時還顧不上我們,等他知道了再說吧。”她幾乎已經想到了老爺子的說詞,老爺子可以用她最在意的人的生死來威脅她,同樣可以用傅司辰最在意的人的生死來威脅傅司辰。

所以,她想,傅司辰一定可以理解她現在所作的選擇。

莊家那邊莊新業至今還不願意面對子女的身世問題,莊靖亭還在莊家住著,總有不方便,時間太匆忙,她只能去夏家。

夏宇濤和秦渝月意外而又驚喜,特別是秦渝月,看到夏雨潤抱著圓圓過來,還帶著行李,二話不說就接過圓圓抱上了二樓。

“爸,”夏雨潤抱歉地說道,“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能打擾你們一段時間嗎?”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現在的夏宇濤早已沒了之前那種神采奕奕的精氣神,年紀不大,頭髮卻早已花白,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慢慢走上前,一把握住夏雨潤的手,說道:“你能回來,我高興都來不及,雨潤啊,爸爸真高興你還能回來。”

那一瞬,夏雨潤鼻尖一酸,委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掛了下來,她終於又找回了曾經那種感覺。

“可是雨潤,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夏宇濤覺得很奇怪,如果說他們小夫妻吵架鬧矛盾,雨潤要離家出走,那何必又帶著睡熟了的圓圓?這大晚上的讓她們母女出來,傅司辰難道也不攔著嗎?

夏雨潤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緊張兮兮地問道:“爸,現在夏氏的情況怎麼樣?”

夏宇濤嘆氣道:“還能怎麼樣,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力迴天,連高層都走了一大半,現在是內憂外患一大堆。”

夏雨潤:“怎麼會這麼嚴重?夏氏數十年的根基,難道就因為一個夏可望而走不下去?”

夏宇濤:“本來能穩住,但有獵頭連續挖走了我們的管理人員和技術部的核心人員,我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