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早從醫院出來後,回到臻北苑清理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又馬不停蹄地去了畫廊。

她不想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

怕一停下來就被壞情緒吞噬,然後一蹶不振。

蘇葵看到黎早臉上的擦傷,問怎麼回事。

黎早就如實跟她說了。

說得特別坦然,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反而是蘇葵,氣得擼起袖子來回踱步,把黎家人罵了八百回。

“棗棗,你怎麼這麼平靜?”

黎早淡淡地一笑,“打爽了,氣出了,看到她們滿嘴是血,滿地求饒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痛快。”

蘇葵用手肘推了一下她,好奇地打探道:“幸虧陸總及時出手相救,不過哪有這麼巧的事,他是不是專門去找你的呀?”

黎早剛掛上臉的笑容一下收住,“他是和沈言冰一起去的醫院。”

“……”

想起沈言冰手裡的花,和他自己提著的水果籃,她猜想他們去醫院是探病。

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能一起探病了。

果然有了權勢的加持,男人和女人的關係也可以突飛猛進。

看到黎早的表情沉了下來,蘇葵也不敢再多問。

接下來的一整天,黎早都坐在緙絲機前。

不想停下來。

也不敢停下來。

晚上,起風了,一陣陣西北風呼嘯而過,氣溫驟降到了十度以下。

這是江城入秋以來,降溫幅度最大的一次。

一次入冬。

江城是北方城市,要比蘇城冷得早,感覺入秋沒多久就到了冬天,但暖氣卻還沒有來。

每年的這段時間就是江城最難熬的時候。

為了省電,蘇葵沒捨得開中央空調,她在畫廊越呆越冷,翻箱倒櫃找出兩個熱水袋,還都是去年的,試了試充電,居然還能用。

一個自己捂著,一個塞給了黎早。

“一個熱水袋夠不夠?不夠就給你倆。”

“夠了夠了,你給我再多也只能放腿上。好暖和,謝謝蘇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