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經歷了許多事,黎早回到潤園時已經疲憊不堪。

陸向寧從藥箱裡拿了碘伏棉籤和活血化瘀的藥膏,想給她臉上消個毒,“過來,擦一下傷口再睡。”

黎早正在刷牙,後仰著腦袋抗拒,“這個擦臉上會很難看。”

“晚上誰看你?明天結了痂洗掉就好了。”

黎早滿嘴的牙膏沫,每個表情都在拒絕,口齒不清地說:“這點小傷,早癒合了。”

“別動。”

“塗這麼多,晚上睡覺全蹭被子上了。”

“別動!”

“……”

陸向寧掰正她的身體,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拿著棉籤,輕輕地往她傷口上塗。

破了皮的傷口沾到液體,難免會蟄疼,黎早本能往回縮。

她越是縮,他就捏得越緊。

“嘖……”她嘴裡的口水越蓄越多,話都不好說了,但不滿的表情全都掛在臉上。

陸向寧假裝沒看到,唇角一勾,繼續給她塗。

黎見勳手大,她臉小,一巴掌呼過來,半張臉全是腫的。

陸向寧很自責,當時完全沒想到黎見勳會當眾向黎早還擊,所以根本沒反應過來。

兩個人距離很近,黎早仰著頭,視線避無可避地落在他的臉上。

她垂著眼瞼,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下頜線。

這緊緻飽滿又流暢順滑的下頜線,真是老天爺追著餵飯吃。

她目光盈盈,忍不住用視線凌空描摹著他的臉部到肩頸的曲線。

她很迷他的脖子,特別是喉結不耐地滾動的那一刻,她明顯能感覺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距離太近,姿勢太曖昧,襯著暖白色的燈光,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毛孔。

一個奔三的男人,面板好到讓她都羨慕。

這除了天生的以外,還跟他規律的作息有關,早起早睡絕不熬夜,要他熬個夜簡直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看著看著,一道白條子突然從她口中掛了下來。

還直接掛到了他的手上。

黎早:“……”

陸向寧:“……”

“對不起,對不起。”黎早臉都紅了,連忙拉過他的手到水龍頭下衝水。

陸向寧倒不介意,忽然調侃一句,“不至於吧,看著我都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