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一提起黎見勳,那叫一個嫌棄,毫不掩飾。

這種嫌棄也放在了黎早的身上。

“我以前覺得黎早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挺好,但是人啊,還得看根本,她和黎見勳就是一類人。黎見勳是時不時就來噁心人,黎早就是出其不意噁心人,這對父女簡直了。跟黎家做親家,終有一天會被他們拖下水。”

陸向寧的臉色越來越黑。

陸擎沒發現,繼續說道:“我現在對於這門親事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公開。”

陸向寧轉頭質問:“當初求著人家嫁女兒的是你,現在要否認的也是你,這就是陸家的誠信?”

陸擎立刻反駁,“你錯了,不是我求人家嫁女兒的,是人家求著我要把女兒嫁進來抵債的。黎見勳,連兩百萬都還不了,要拿女兒來抵債。”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陸向寧的神經,原來在自己家人眼中,自己的妻子,就是這麼的廉價和不堪。

這句話,要是黎早聽到,不知道她會難受成什麼樣。

陸向寧深吸一口氣,怒聲說道:“你沒好的解決辦法就別胡扯,上次就是你同意了公關部的荒唐策略,默許在醫院的趙子初是陸太太,要給我立人設,秀夫妻恩愛,才會有後面一系列連鎖的謊言,現在還要胡扯瞎扯?”

“我……”

在發火的兒子面前,陸擎竟然無語反駁,還在氣勢上差了一大截。

“真誠是回應輿論最好的武器,我和黎早是合法夫妻,這一點毋庸置疑,該是什麼就是什麼。”陸向寧說得很果斷。

在這個家裡,如果連他都不維護黎早,那誰會維護她?

就如同三年前,白絮亭和黎早有了矛盾,都說婆媳關係好壞關鍵在於男人,可白絮亭就是故意找茬,他出面調解也沒有用,黎早是唯一的輸方。

那時候在陸家,所有人都在指責黎早不尊重長輩,明裡暗裡都在嫌棄她的出身,他當機立斷,帶著黎早搬了出去。

不住在一起,摩擦自然就少了。

可是,黎早卻在最近某次吵架的時候,說他從來不會維護她,是因為他心裡從來就沒有她,不在乎她。

可能作為丈夫,他真的很失職,會讓妻子有這種感受。

“爺爺,不管是沖喜還是抵債,都是你們大人之間的說辭,黎早有什麼錯?我和趙子初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黎早是我的結髮妻子,我最艱難的那兩年都是她照顧我,陪伴我。你們怎麼會荒唐到認為我會拋棄黎早去跟五年前就分手的趙子初在一起?我從小你們不是這麼教我的吧?”

陸擎啞口無言,這些話雖然不是針對他的,但他隱隱覺得自己有被內涵到。

婚內出軌又想拋棄結髮的男人,是他自己啊。

陸鳴抿唇不語,但他淺淺地點頭,似乎已經被說動了。

朱梓秋立刻迎合著勸道:“父母言行不上升到孩子,就衝黎早陪伴阿寧的那兩年,我也贊同阿寧的說法。再說了,阿寧那時候被醫院判了死刑,黎早進門第三天,他就奇蹟般地醒了,這難道不是老天爺的暗示嗎?黎早是來旺阿寧的,旺陸家的。”

陸向寧轉頭看了朱梓秋一眼,略表感謝。

朱梓秋更加賣力地勸陸鳴,“老爺子,你想想,雖然黎見勳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黎早從沒為黎家說過一句好話,更沒為黎家爭取過一點利益。黎見勳確實見錢眼開,但對咱們陸家來說,給他一點蠅頭小利就能打發了,又不會傷及根本。”

“你再想想趙鴻鵠,趙鴻鵠那個人,當年陸家和他是怎麼結仇的你們都沒忘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跟這種人成為親家才要小心,弄不好真就毀了陸家幾代人的苦心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