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早回頭瞪著陸向寧。

那質問的眼神彷彿在說:跟你一起穿過開襠褲的發小不會無緣無故在後背罵我吧?!

陸向寧會意,立刻搖頭,眼神特別堅定,我絕對沒有在背後罵你!

“老顧,你是不是有病?”他厲聲警告,“劃了個車而已,又不是卸了個門,這點小事至於麼?”

“……”要不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顧崢都不信這是從老陸嘴裡說出來的話。

這說的是人話嗎?

蘇葵辯解道:“是我劃的我承認,但是,我用的是聚丙烯筆,是一種畫筆,是畫上去的,熱水一擦就可以去除。”

黎早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蘇葵不至於那麼沒眼力見,顧崢那輛跑車比陸向寧那輛還要貴得多。

陸向寧那輛邁巴赫平時保養一次都要大幾萬,哪個壞了要修要補都是幾十萬起步,更別說是顧崢那輛布加迪了。

蘇葵低聲吐槽,“他嘴臭又沒腦子,我是討厭他,但是,我還不至於像他一樣沒腦子。”

黎早默默地伸出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

真是個小機靈鬼!

“筆呢,給我。”

“好,”蘇葵朝綠化帶那邊看了看,“稍等。”

那支筆,被顧崢那個二世祖丟了,她說了幾百遍聚丙烯,可人家就是不信,她把筆拿出來,直接被這個二世祖給扔了。

顧崢看到蘇葵走開,還以為她要逃跑,指著就要追過去,“喂,你去哪?”

陸向寧上前拍他的肩膀,眼神一厲,陰惻惻道:“多大點事兒?”

“什麼多大點事,”顧崢氣得一把將好友拉到車前,“你看看,從車頭劃到車尾,這不得做整車的油漆?”

他摸了摸車門上的劃痕,似乎又發現了不得了的傷情,“這都凹進去了,劃得太深了,估計連整扇門都要換,兩百萬都要少了。”

陸向寧往前一站,身體半彎,用手摸著車門上那道劃痕仔細察看。

“什麼東西劃的?”

“刀。”

“不像。”

“監控拍得一清二楚,這個臭娘們從包裡拿出一把刀,從車旁過,一路走一路劃。”

陸向寧手指碾了碾,指腹上沾了一點細閃,金屬色。

劃得那麼深?

黎早腰桿挺直,敞敞亮亮地說道:“顧少,你可能誤會了,我朋友用的是聚丙烯筆,是畫筆,不是刻刀。聚丙烯是一種繪畫顏料,不易褪色,用熱水熱敷一下即可去掉。”

這套說辭,顧崢在這裡聽那個矮冬瓜說了十分鐘,他不信。

現在黎早說,他自然也不會信。

但是,陸向寧信。

車身油漆是寶藍色,再怎麼碾也碾不出細閃的金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