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才也算是個人物,若是用旁的方法殺他,勢必會引起巡警所的注意,唯有把他殺變成意外死亡,這事才能平安過去。

溫桃謹慎小心地抹掉犯罪的痕跡,她做事向來小心。

再三確認罪證銷燬後,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旅館。

獨自走在長街上,涼風習習,溫桃攏了攏身上的針織披風,往一條小巷子走去。

這麼多年,她習慣未改,每次殺人之後,她都會來到這家名為“鍥舍”的小酒館喝點酒。

“來啦,還是二兩清花雕?”

溫桃走進店內,正在櫃檯後面正在算賬的老闆立刻認出了她。

這樣的美人,見一次,便是終身也難忘。

再加上,溫桃出現的時間也很特殊,每次來,都是深夜,時間不固定。

來了,就是二兩清花雕,只喝酒,不說話,望著窗外發呆,三更離店。

無一次例外,所以老闆想記不住,都難。

“嗯。”

溫桃對著老闆點點頭,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酒上的很快,清花雕的味道還是那般醇香。

溫桃舉杯,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流進肺腑。

良辰美景,一壺清酒,心事說於無聲萬物聽。

溫桃放下杯子,抬頭望月,超凡脫俗的姿容漾出一抹令人心神嚮往的笑容。

每每這種時刻,她總會想到兒時聽過的一句話。

“為了明天的勝利,飲盡今日的苦酒”。

溫桃一直堅信,她終有一天會等來屬於她的勝利…

*

翌日,祁陽就收到了豐坤傳來的訊息,說是事已經辦好了。

一般這種小事,易袑延是不會過問的,他只管結果,不問過程。

經過一晚,易袑延的心情好了些許,此時他正坐在花園裡逗弄著他的愛寵。

祁陽來到易袑延面前,平靜說道:“延爺,陳鴻才死了。”

易袑延沒有抬頭,他低頭專注地拿著毛球和自己的貓兒玩耍。

祁陽等了一會,見易袑延依然無動於衷,便悄然撤去。

從昨晚到現在,祁陽心中一直都潛藏著一縷困惑,那就是溫桃為什麼會和一個男人出現在百樂門,舉止還是那般親密。

而據豐坤所說,陳鴻才是死在了一家西式旅館,是聿龍殿的殺手十七乾的。

祁陽也沒有見過陳鴻才,所以他只是假設性地把他和昨晚溫桃旁邊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那溫桃會不會.....

很快,祁陽又將這個假設抹殺了,他覺得溫桃是名門望族教養出來的嬌小姐,她怎麼可能會進聿龍殿?

也許這只是巧合,又或許那個男人並不是陳鴻才。

祁陽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昨晚百樂門外,溫桃與那男子纏綿的畫面,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抹失望。

*

時光如白駒過隙,盛夏未過,初秋已至。

轉眼就到了九月初三,易袑延生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