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還在哭,瘦弱的肩膀不停聳動,很是傷心。

逾時,溫桃看著少女清冷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也是個聰明人,一聽溫桃這話,立刻止住了哭聲。

她抬頭望向溫桃,眼裡流露出莫大的驚喜,“回小姐的話,我叫宋景誼。宋玉東牆的[宋],良辰美景的[景],雲天高誼的[誼]。”

少女的這番介紹勾起了溫桃的好奇。

“你讀過書?”

憬椿民國,女子讀書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這多半是中產階級人家才有的待遇。

宋景誼搖搖頭有些含糊地說:“記事以來是沒有進過學堂的,只是,隱約又感覺自己讀過書。”

這回答倒是新鮮,不過溫桃並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宋景誼的事與她無關,聚散終有時,緣起緣滅都是恍惚間的事,指不定她們很快就分道揚鑣了。

溫桃起身看著宋景誼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你就先留下吧。”

語罷,溫桃便徑直上了樓。

宋景誼目送溫桃離開,她對這個富家小姐是既感激又羨慕。

*

夜長天色,海偃洲的夏天無疑是難熬的,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可這熱浪仍是夾在於空氣中。

溫桃輾轉難眠,她翻了個身,望向了窗外。

一鉤殘月懸掛於天穹間,彤雲疊疊,繁星璀璨,風景美如畫。

只是,風景再好,也抵不上給人解憂的涼風,空氣的焰焰流光讓人心生煩悶。

就在溫桃準備起身之際,忽然窗外閃過一道影子。

“誰!”溫桃厲聲質問。

不過須臾,那道影子的主人就現身了。

溫桃見那一抹紅色,立刻起身來到那人身前,垂手恭立地欠了欠身,喊了一聲:

“雅姑。”

“嗯。”

那名被溫桃換做“雅姑”的人毫不客氣地來到床邊,撩開裙襬,大方地坐在了床上。

啪嗒——

火機清脆的聲響刺破空氣裡的靜謐,李茹雅翹起二郎腿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桃兒,你最近和易槿塵怎麼樣了?”

青白色的煙氣跟著李茹雅的話一起從她烈焰紅唇裡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