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為在易袑延那邊,每當自己提起溫桃,他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

易槿塵便覺得是不是那次他帶溫桃去蜀南公館,在他接電話的那段時間,她和易袑延起了什麼誤會?

如果是,那今天這一趟他更是要拉著溫桃去了,如果她能給易袑延治好病,那麼他們之間殘存的誤會也許就會因此煙消雲散了。

“沒有。”

溫桃扭頭望向易槿塵搖了搖頭,撒了謊。

她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與易袑延的瓜葛,更不願意讓他知道她會殺人。

“哦,那就去嘛,我可是在我小堂叔面前誇下海口,說小桃你醫術了得。”

易槿塵美滋滋的,他這副模樣讓溫桃心生愧疚。

好在,待會瞧病的時候,易槿塵肯定會在旁邊,溫桃想自己應該不會和易袑延單獨相處,有旁人在,他定不會囂張到哪去。

很快,蜀南公館就到了,易槿塵率先下車,紳士地為溫桃開門,牽著她的手慢慢扶著她下車。

“小心!”

“嗯。”

易槿塵牽著溫桃往公館走去,他們剛準備進門,就碰到了守在門外的祁陽。

“易小少爺,溫小姐。”

祁陽左手彎曲貼於腹前,微微躬身向易槿塵和溫桃行禮。

不知為何,溫桃明明是初見祁陽,可卻在他身上找到一絲熟悉的味道,有種久違故人的感覺。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祁陽對她也有同樣的錯覺。

只不過關於這,他們二人皆是心照不宣罷了。

“誒,我小堂叔呢?”

易槿塵迫不及待地領著溫桃進公館,他把帽子遞給站在一旁的女傭人,徑直往大廳走去。

“延爺在內臥。”

“知道了。”

易槿塵敷衍一句,扭頭對著溫桃說:“走吧,我們上去吧。”

“嗯。”

溫桃點點頭,就在他們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祁陽又出聲了。

“易小少爺,剛才貴府差人來帶了話,說是商貿局有些內務需要您去處理。”

祁陽說完還不忘補一句,“十萬火急!”

溫桃聽聞此話,心中一沉,眼底染起寒霜,眸間閃過一絲擔憂。

她幾乎可以肯定,支開易槿塵是易袑延故意所為。

溫桃僵在原地,她在替自己想脫身的理由,只可惜,她不是易袑延的對手。

易槿塵面色為難地看著溫桃,歉意滿滿地說:“小桃,抱歉,我有些事要去處理,你先去給小堂叔瞧病,我一會便來接你,沒事的。”

語罷,易槿塵從傭人手裡取過自己的帽子,戴在頭上離開了蜀南公館。

“請,溫小姐,延爺吩咐了,還請您不要做出什麼讓大家難堪的事。”

祁陽對著溫桃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與其說這是“請”倒不如說是“逼”來的合適。

溫桃逃不掉,至少今天是逃不掉的。

她思忖片刻,在祁陽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朝著易袑延的內臥走去。

溫桃來到一扇精緻的雕花拱形大門前停了下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深藏在袖袍裡的匕首,怔愣片刻,抬手敲門。

頃刻,內臥便傳來了易袑延深沉低醇的聲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