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聽楓想了想說:“她最近作畫的顏色都挺明快,心情應該不錯。”

“那就好。”岑父很放心,又說:“我和岑衍工作忙顧不上她,辛苦你了。”

“您這樣就見外了。”方聽楓裝作不高興,傲嬌道:“我才是小杺的大嫂。難不成岑衍還能找別人照顧她?”

岑衍立馬撇清:“我可不敢找外人。方大作家再把我編排到書裡,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岑父和岑母笑了起來。

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岑杺卻不在。

晚上雨停了,屋裡悶熱,岑衍和方聽楓出門轉轉。

岑衍又問起任伽奕有沒有出現在工作室,方聽楓詫異鄭教授居然沒跟岑衍說任伽奕的事,那她也不好拆鄭教授的臺,便撒了謊。

實際上,方聽楓本來沒打算今晚向岑衍提起任伽奕,包括岑杺對任伽奕說的那句話。

今天的岑杺變得不太一樣,但她又說不出哪裡不同,只覺得這可能是件好事。

市中心的一家炸串店裡,大包和小川約任伽奕吃夜宵,點了滿滿一桌。任伽奕看著這些油炸食物感覺耳朵在嗡嗡地響。

原沐蕾掛電話前特意囑咐他少吃油炸和燒烤的食物,當晚他就吃上了。這要是被原沐蕾知道了,碎碎念必須得給他安排上,他現在就開始幻聽了。

“任哥,小川說請你吃大餐。我說你不能讓。他還不如留著錢給他爹買藥。”大包拿一根炸裡脊給任伽奕,“回頭等你有時間,我來請。今天咱先湊付一頓。”

“吃什麼大餐。”任伽奕接過裡脊說他倆,“你倆沒賺多少錢倒先花出去了。我缺那頓飯?”

“這不是感謝你幫我們留在店裡了。”大包頂著被王勇揍出來的紫眼圈笑嘻嘻。

“對不起任哥,我害得你工資減了一半。”小川很過意不去。

“我那不是減半,是為了賺提成。”任伽奕故意迷惑小川,“你看今天的訂單變多了吧?我提完成比之前的工資高。”

“要不說任哥厲害。”大包打心底佩服任伽奕,“任哥跟老闆一談,不但咱倆留下了,店裡業績也上來了。今天店裡搞活動給我忙的,我下班的時候聽老闆說明天單子更多。”

小川聽了任伽奕的話,心裡舒服點。他開了瓶啤酒給任伽奕。

任伽奕放下炸裡脊先幹了半瓶酒,轉頭提醒大包:“你別跟宿舍那倆人鬧起來,沒必要。”

“誰讓他嘴賤說你壞話。”大包還很氣,咕嘟喝下第五瓶啤酒,“他除了嫉妒你能賺錢,沒別的本事。”

“然後你就被打了個烏眼青。”任伽奕睨他一眼。

大包嘚瑟聳肩,“他腰上有我倆大腳印,我又沒吃虧。男人可是腰重要。”

小川捂著被揍的嘴角笑得不行。

門外的遮陽傘下傳來一個女聲,特突兀。

店裡所有人都往外瞧,那女人一眼看到任伽奕,目露驚喜,“任醫生!”

任伽奕怔了一下。

大包和小川瞧瞧女人,再瞧瞧任伽奕都懵了。

“任哥,她叫你啥?”大包回過神來,“醫生?”

小川秒變吃驚臉,“任哥,你是醫生?”

任伽奕看著那女人沒回話。

女人似是很不好意思,羞赧中夾著有苦難言,拎著包有一點扭捏。

大包瞧她穿得光鮮亮麗,想歪了。

“任哥,你還喜歡角色扮演這一口啊。你們私下稱呼稱呼就行,咋還擺到檯面上來了。”大包壞笑,用胳膊肘懟任伽奕。

“你說什麼呢。”小川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任哥是亂來的人?你別胡說八道。”

“那這位美女為啥叫任哥是醫生。”大包趁著酒勁兒不服,“醫生是啥職業,隨隨便便是個人就能當的嗎?”

任伽奕開了口:“我之前是楠樟市鬱仁醫院心外科的主治醫師。”

“啊?!”大包震驚後仰,差點兒從馬紮上崴倒,得虧被小川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