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漳嘆息一聲,再次向趙俊臣躬身一禮,說道:“是卑職見識不明,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趙俊臣見到何漳服軟之後,卻是沒有放過何漳,輕哼一聲後說道:“你不想說,但我偏偏要你說!今天總督府外有人殺俘洩恨的前後經過,你皆是親眼見到,我讓你留下來,也正是想讓你成為人證!現在,就請你把這件事情詳細向在場的眾位大人詳細說明一下,也好讓大家做出公斷!”

何漳見到趙俊臣的態度之後,不由是面現苦笑,只覺得自己的桀驁固執,在趙俊臣面前竟是完全無法施展,已是被趙俊臣緊緊拿捏住了!

最終,何漳還是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向著眾人詳細說明了一遍。

等到何漳說完之後,趙俊臣的目光環視在場眾人一圈之後,揚聲說道:“各位大人,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是忙前忙後,也算是辦了不少事情!而這些事情若是總結起來,不外乎就是一句話,那就是我想要把陝甘三邊擰成一股繩!想要最大程度的發揮陝甘三邊的力量!

我大明朝地域遼闊、人才輩出,無論是財力、物力、人力、又或是潛力,皆是要遠遠強於蒙古!就別說是朝廷了,哪怕是咱們陝甘三邊,也要遠遠強過貧瘠荒蕪、人稀兵寡的蒙古!就像是我剛才所說,陝甘三邊僅是賬目上的兵力就有三十餘萬!只要是能夠發揮全部潛力,難道還能怕了僅僅只有十萬兵力,並且是後勤不濟、後援無力、連兵甲都不能自造的蒙古人?蒙古人早已經不是成吉思汗的時代了,他們自稱是弓馬無雙,但如今連弓箭都只能搶咱們的用!只要是咱們不再是一盤散沙,發揮出所有潛力,擊潰他們絕不是難事!”

見眾人皆是表情嚴肅的傾聽自己的講訴,趙俊臣的表情愈加堅定,說道:“在過去,陝甘三邊有法不依、藐視軍規的情況太過普遍了,武官們不敬畏國法,自然是敷衍怠慢,將士們不害怕軍規,自然是避戰而逃,如此一來,陝甘三邊就算是擁有再多的兵力,也完全不足以擊敗蒙古韃子!我想要把陝甘三邊擰成一股繩,發揮出所有潛力,首先就要統一政令、令行禁止!”

然後,趙俊臣的目光再次轉向劉蠻牛、張誠、李丕三人,說道:“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今我想要整肅軍規,就首先要從自己人做起,你們三人皆是我的親信,所以你們違背軍規之後,我就更不能放過你們……對此,你們可服氣?”

劉蠻牛原本就認為自己有錯,張誠則是認同了趙俊臣的說法,至於李丕聽到趙俊臣口中的“親信”二字之後反倒是面現喜色。

所以,三人紛紛是俯首道:“卑職有罪,甘願受罰!”

趙俊臣點了點頭,終於是面現欣慰,又轉頭向何漳說道:“何老將軍,還望你整頓戰兵新軍之際,定要記得‘令行禁止’四字!如今你已是戰兵新軍的領兵大將,他們三人則是戰兵新軍的武官,究竟要如何懲處他們,就由你來決定吧!”

見趙俊臣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堆大道理,何漳正在心中欽佩,只覺得趙俊臣有大智慧。

但聽到趙俊臣最終卻是把決定權交給自己,不由又有一愣。

何漳沉吟片刻後,說道:“劉蠻牛私下縱容士兵犯錯,卻繞過軍規只是私下輕罰,理應軍杖二十,罰餉兩月!張誠與李丕二人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是暗中包庇,也同樣有罪,理應軍杖十、罰餉一月!至於那名殺俘洩恨計程車兵,因為劉蠻牛還沒有詢問他的姓名來歷就將他放走了,如今想要尋找恐怕是有些麻煩,但同樣是理應軍杖二十!”

趙俊臣沉吟片刻後,突然問道:“若是找到了那名殺俘洩恨計程車兵,是不是可以稍減刑罰?”

何漳點頭道:“若是過錯可以挽回,沒有造成切實損失,再考慮到劉蠻牛的做法也算是有理由,確實是可以酌情減半!”

“既然如此……趙大力!”趙俊臣向著大堂外揚聲喊道。

隨著趙俊臣的話聲落下,如今已是趙俊臣親衛首領的趙大力邁步進入大堂,向趙俊臣行禮道:“欽差大人請吩咐!”

趙大力原本就是身材高大魁梧的悍勇之士,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養之後,不再似從前一般消瘦,形象也就愈加威猛了!

見到趙大力出現之後,何漳又是眼睛一亮,只覺得趙俊臣身邊人才不少。

趙俊臣問道:“那名殺俘洩恨計程車兵,如今在何處?”

趙大力揚聲答道:“回欽差大人的話,那名士兵殺俘洩恨之後,雖然是被劉百戶私下裡放走了,但很快就被卑職派人攔住了,如今正關押在總督府外。”

趙俊臣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劉蠻牛、張誠、李丕三人的刑罰減半,劉蠻牛杖十,罰餉一月!張誠與李丕杖五,罰餉半月!全都由何漳監督執行!至於那名殺俘洩恨計程車兵,則是杖二十,由劉蠻牛監督執行!”

說到這裡,趙俊臣意味深長的向著何漳看去,說道:“何老將軍,你現在就可以帶著他們前往戰兵新軍的大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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