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到底是不是那個不死之人?”狐來湊到吳比旁邊,“要我說就刺她一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她肯定死不了;如果不是,她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她,總好過被關在這裡血盡而亡吧?”

狐來絮絮叨叨地說著,吳比默不作聲,把目光移向地上的血跡——說起來頗為奇怪,吳比等人初到屋中時,地上這攤血就是如此的形狀包裹著籠中人;這麼段時間過去了以後,地上血跡非但沒有繼續擴散,反而有收斂之勢?

吳比用箭尾觸向地上血液,想要沾些出來查探查探……哪知這麼一觸之下,吳比竟然發現這血跡並非液體,而更像是膠狀,或者果凍之類的觸感……

吳比大奇,反過來用箭尖戳動血跡,方才刺了一“滴”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一直盯著牆上裂縫的米缸突然回頭一叫,嘶嘶哈哈地對著吳比罵起了髒話。

“你罵我?”吳比不明白米缸在發什麼瘋。

“大爺爺!該殺!”米缸語無倫次,毛都炸了開。

“你別急,慢慢說……”吳比慢動作把箭尖上的那滴血放回地上——這次落地,血便不再是膠狀,而是啪嗒一聲散開,染紅了地上一塊磚。

吳比把血放回地上之後,米缸的情緒顯然穩定了許多,但依然弓著腰:“這血的味道跟大爺爺一模一樣,他們是一樣的血。”

米缸這一句如同一道重錘砸在吳比頭頂——不死之人自天外而來,一路殺向北面染紅大地……那不就是個使血法的修家?

自己居然沒想到……這個不死之人就來自凌雲頂?

“米缸說啥了?快告訴我。”狐來看到了吳比的片刻失態,急忙湊過來問。

“這就是不死之人,而且……她來自凌雲頂。”吳比喃喃道。

“凌雲頂?大爺爺?”狐來也嚇了一跳,眼珠一轉道,“要麼咱們現在殺了她?”

“殺個屁,人家招你惹你了?”吳比想不通小狐狸的戾氣怎麼這麼重,“現在咱們要想的……不應該是她為什麼好死不死的……就在這個時候從凌雲頂上下來了?誰把她放下來的?”

“誰啊?”小狐狸喪失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我怎麼……”吳比說了一半便不說了,暗自盤算著來龍去脈。

狐來見吳比不理他,低頭看了看籠中人,再看了看牆上的山水畫,突然回頭跑向屋內更深處:“我不跟你們玩了我去偷東西了,走時候叫我!”

吳比原本正在沉思,見狐來跑掉,也回頭看了看牆壁——裂口已經擴散到一臂大小,一道揹著劍的婀娜人影飄然似仙,正踏著水光而來。

那幅山水畫彷彿也活了過來,山雖不動,但水輕流,墨沁忽隱忽現。

“臥槽這麼快?風緊扯呼!”吳比喚了米缸一聲,帶著它便要去找狐來。

“慢走。”一個聲音溫潤如水,一道水壁一樣的靈元擋住了吳比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