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比回覆面交二字,再給了小五花貓屎咖啡店的地址之後,不過十秒鐘便聽門鈴“叮鈴鈴”響起,一個穿著樸素、提著巨大行李箱的少女推門而入,直奔吳比所在的這桌。

少女眼睛大大的,有一點胖,最為標誌性的還是那副寬厚的肩膀,彷彿能夠扛起一座天。

吳比打量少女,少女也打量吳比——原本少女的表情沒什麼情緒,直到她看見桌上放著的雞毛,突然眉毛就橫了起來。

“什麼意思?砸場子?”小五花一生氣,眼睛更大了。

“啊?”

“你這雞毛一看就是剛掉落不久,我查到你今天才從藍星迴,那裡有雞,你帶回來了?然後還叫我來見你,這不是砸我場子、搶我生意?”小五花的生意神經極為敏感。

“哦,不是……”吳比腦筋一轉,“不過你這麼一說……好像也可以哦?怎麼樣,這行賺嗎?”

“賺你個大頭鬼!”小五花噗通坐在了吳比面前,“每天冒著殺身之禍穿梭各界,好不容易拿出來點東西來賣,也才勉強回本,更不用說一旦被靈魂司查到一次、罰上一次,那就是血本無歸!”

“什麼本?罰什麼?魂幣嗎?”吳比理了理邏輯,“罰了再賺唄,反正沒有魂幣也能活……”

“你是靈魂訂造師,當然不用操心魂幣夠不夠!”小五花拿起吳比的咖啡就灌了一口,“像我們這種無依無靠的,沒了魂幣、交不起房租,那就要進煉魂爐了!”

“啊?什麼?你是說你們要是沒了錢,就不能呆在魂界了?”吳比一愣。

小五花也是一愣:“你不知道?我們做代購的,還有這咖啡店打工的,快遞點送快遞的……魂界的服務人員,只要是沒有魂幣交不上房租,就都要被送去煉魂爐!”

“這麼嚇人?”吳比腦筋轉轉,心說魂界的服務人員的確不少,難道他們的生存壓力都這麼大?

“那當然!想留在這兒,就要交房租!你以為誰都能像你們靈魂訂造師一樣,不用操心生計?”小五花翻了吳比一個巨大的白眼,弄得吳比怪無語的——靈魂訂造師也很危險的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嗝屁了。

“那我是靈魂訂造師,不用擔心魂幣不夠罰,做代購豈不是無本萬利?”吳比沒解釋,反而調戲了小五花一句。

“呵呵呵……”小五花冷笑一聲,“靈魂訂造師更慘,敢做代購的靈魂訂造師,要麼直接送去煉魂爐,要麼被打成魂界的奴隸,專門幹些髒活累活……”

小五花這麼一說,吳比才知道龍晶要自己找她是何意——借小五花的口,讓吳比明白這條路的難走。

實際上吳比也沒想做代購,帶那隻雞過界……也純是為了試試能不能帶個神仙出來幫忙——餘娥想要變個法子飛昇,本身又是鬼修,吳比這才動了一點點歪腦筋,壓根也沒打算用這種方式帶更多人出來給宇宙添亂。

不過既然小五花來了,那不如順便多問兩嘴,省得一個不小心沒問明白,害了餘娥也害了自己。

“所以你們做代購,工作內容就是幫人滿世界跑腿?是隻服務於魂界的人嗎?用魂幣交易?”

“你還真想搶我飯碗?”小五花盯著吳比,攥緊了拳頭。

“沒,就瞭解一下,我這點本事,怎麼當得了代購?”吳比急忙說不,“就是好奇,純屬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