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芽和小花正面對著一個毫不起眼的燭臺,即便是閉著眼睛,也像是在對它發呆。

“這燭臺有什麼玄機?”吳比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這次還沒跟石芽對暗號,急忙再退了回來。

“無需如此。”屈南生看得發笑,徑直走到了石芽身旁——顯然石芽早已經記住並且認可了三人氣息,所以並未出劍,反而是微微抬起下頜,似有詢問之意。

“高階。”吳比比了個大拇指,也跟著屈南生一起走近觀察,“怎麼說法?”

“找尋羊凝蹤跡的關鍵……肯定就在此處。”屈南生皺眉望向那燭臺,似是要把自己的眼睛都塞到燭光裡。

“二位姐妹好像有些苦擾……”皕枯也試探性地走了幾步,發現石芽和小花的殺意都沒有針對自己,方才放心走到了眾人身邊,“奴家估摸著是察覺到了什麼異狀。”

“姐妹……”吳比沒接皕枯的話茬,倒是被她那兩句姐妹說得一動——猶記得當年晏晏墜樓之時,小花就說要把這個苦命人帶回棲霞池……

“是奴家僭越了……”皕枯還以為是吳比嫌她出神低賤,嘆了一句。

“哎你別說,她們連晏晏都收下了,將來如若是你們這群落了難的寵姬無處可去,到可以去棲霞池碰碰運氣。”吳比急忙擺手解釋了一番,皕枯也是聽得眼睛一亮。

“當真?”皕枯暗自把吳比這句記在心裡,也多問了一句屈南生。

“嗯……”屈南生不知道是在答她這句,還是看燭火看出了什麼玄機,“理應如此……”

“什麼理應如此?”吳比也學著屈南生的樣子湊近了些看,不忘同時用一下靈魂眼——誰知道燭火有什麼玄機,反正用靈魂眼掃一掃總歸沒錯。

哪知這一看之下吳比嚇了一跳——怎地這燭火中竟然藏了無數冤魂?!皆從何來?

“你也看到了?”屈南生見吳比有所反應,轉頭問道。

“你看到的是什麼?”吳比眯眼皺眉,語聲中夾雜著怒氣。

“這活色生香陣的二陣……陣中有陣。”屈南生回望皕枯,“只是不知這陣中陣何時發作、又與羊凝何在是甚麼干係?”

“我看到的……是這燭火中正有無數冤魂渴望著殺戮。”吳比指了指燭火中的幾處,“有幾個還頗為兇狠,跟那啞女的怨毒之意差不了多少……”

“是羊凝放在這凝香宮中的最後一道手段?”屈南生聽得連連皺眉,望向皕枯,“你們修行陣法之時,可知這個變化、其中何人?”

皕枯沉默片刻,雙目留下兩行清淚:“是從前死去的寵姬,魂魄都被羊凝拘著,留待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