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懂劍?”屈南生眉毛一挑,有意無意地看了那草蓆一眼。

“怎麼?不願?”

“願意,當然願意。”屈南生低聲道,“只是我看師父一開始教的是刀,還以為我派所擅乃是刀道……”

“你師父是我,但傳道恩師另有其人。”吳比笑笑,“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兩位師父,來頭都大得很,有的你學了。”

“哦?在哪?”屈南生一聽來頭大,眼睛一亮——對於中州看背景的這件事,屈南生的瞭解可比吳比深得多。

“嗯,便帶你見見。”說罷,吳比一揮手,召出了小梁朝裡的許何和餘娥,順便也把米缸也放出來透透氣。

屈南生認識餘娥,沒見過她用過劍,自然便猜她不是自己的劍道師父;扭頭望向下一位,卻是一個被獸皮裹得嚴嚴實實的狼狽漢子,看他呼吸都費力的樣子,可能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吧?

最後屈南生看著米缸,心說自己的劍道師父不會是個貓妖吧?

目光在二人一貓之間遊移不定,屈南生也不知道自己該拜誰,索性挑了個曖昧的角度,三個一起拜了。

“這是刺天湖湖主許何,他將傳劍於你。”吳比指了指獸皮中一動不動的漢子。

“小余你是認識的,她教你鬼法……”吳比話才說一半,餘娥就盈盈笑著施禮,心說終於能稍微還一還這小修恩情了。

屈南生挨個拜地,轉到了米缸面前,還眼巴巴地等吳比介紹呢,就聽米缸“喵”了一聲,語氣很生氣。

“媽的那你回去吧。”吳比聽懂了米缸在罵自己吵他睡覺,又一揮手將它收了回去。

“這是我的開山大弟子屈南生。”吳比收回米缸,為二人介紹屈南生。

一來一回的工夫,地上的許何突然開口了:“終於有人要傳劍了……是誰?餘妹子,快扶我起來看看。”

“許兄可能會失望呢……”餘娥嬌笑一聲,還是坐到了許何身邊,輕輕把他的頭扶起來,對準屈南生。

“唔……這是哪來的老……老仙家?”許何即便看破了屈南生不具有修為,但還是看在吳比的救命之恩下,停下了嘴。

“這根骨絕了……”許何定睛片刻,頭一歪,“這劍我教不了。”

屈南生早就知道自己根骨不佳,所以也並沒有太過尷尬,只不過眼中濃濃的希冀之意倏然消散,替換成了一絲無奈。

“吳兄弟啊,我這刺天劍也不是誰人都能學的啊!”許何被餘娥重新放到獸毯裡,對吳比大聲嘆道,“就這位兄弟的根骨,沒等他練到刺天呢,自己骨頭架子都散掉了。”

“又沒讓你現在就教。”吳比斜了許何一眼,“今天就是先介紹介紹,正式傳劍之前,我還要做些準備工作。”

“哈!”餘娥又是忍不住一聲嬌笑,“恩人難道有辦法為這老漢脫胎換骨?奴家不信。”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