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去毫無動靜,吳比心道可能差不多過關了,方才重新放眼打量前方——此刻米缸正站在通道里的一塊凸起處,不上不下很是尷尬。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下方隱約還有陣陣屍臭傳來,聞的吳比和米缸皆是皺眉。

“嘔嘔嘔……”米缸有些受不了,發出陣陣乾嘔聲,“小修,麻煩開下門,放我回去嘔……”

“回去等著被吃麼?”吳比翻了個白眼,思考現在應該是去上面還是下面。

“你不會是想爬上去把嘔……”米缸幾個縱躍,連續換了三個地方,還是躲不開那股刺鼻難聞的臭味,“這通路有符咒,上不去的嘔……”

米缸話音剛落,吳比只覺得手腳一滑,一個倒栽蔥便向底層掉落下去;米缸用指甲在牆上掛了片刻,也是一樣滑了下來,抓著吳比牢牢不撒手。

……

吳比摔在地上,只覺地面軟塌塌的,似是鋪著茅草,但茅草之上還有一層惡臭的油脂、排洩物和骸骨之類的東西,粘稠噁心。

米缸在落下的一瞬跳開,也躲不開地上鋪滿的粘稠之物……重新躍到牆壁的石稜上,一邊強忍著噁心舔著手腳,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嗯?新犯人?”地上除了茅草和汙泥之外,還躺著另外一人,“從哪層來的?”

吳比聽到人聲,不顧疼痛翻身站起,蹭了蹭臉上的汙物,盯著他道:“你是誰?”

“身上沒傷……還能站得起來,那不是從黃曈老祖那下來的,就是從他大徒弟陳新那裡下來的……”地上之人不答,也一動未動,自顧自地說道。

吳比也沒回答,環望此刻置身之地——四面石壁環繞,除了頭頂上的那個通道之外,竟然再沒有出路。

剛才地上那人說“犯人”?難道此地是個囚籠?

地上那人呼吸微弱,靈魂也已經淡到幾乎看不清顏色,不過只看奄奄一息的樣子,很明顯也是乘鶴樓的敵人……

“嗯?這貓?”那人扭動眼珠,看到了石稜上蜷著的米缸略感詫異,“乘鶴樓四位高手,只有一人常伴靈獸……難不成,你是從步真那裡下來的?”

吳比一聽,此人應該對乘鶴樓瞭解頗深,居然僅憑一隻貓就猜到了自己的來路。

“貓沒傷,你也沒傷……”那人繼續喃喃自語,“哈!你們是自己偷跑下來的!”

吳比被他說中,也不再沉默,回了一句:“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哈哈哈,不急不急,你這就叫……地獄不請自來投!”那人豪邁一笑,默算了一下時間,“倘若你在……一刻鐘之後還活著,你我再攀交情不遲!”

吳比面色一變,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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