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疑幾次過後,吳比還是決定先兌換一顆,喂個傷兵試一試,不然不知道療效,以後也不放心自用不是?看這麼好的名字,總歸是有益而無害,給剛剛並肩作戰的同袍吃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吳比握著剛剛兌換的生命果,走到傷兵跟前,看著他肩頭深可見骨的抓傷,便把那溫溫潤潤的紅棗一般大的果實塞在了傷兵嘴裡。

“吃下去,會好一些。”吳比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那傷兵已經快要陷入半昏迷狀態,別說是一顆果子,便是你塞給他一塊樹皮,恐怕他也能吃得下去。

傷兵輕輕囈了幾聲,便將生命果一口吃下,於是一股溫潤流便全身,眼睛驀然睜了開來。而吳比只見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幾息過後便完美如初,像剛出世的嬰兒一般剔透!

好在這傷兵半昏半醒,並沒有注意到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只知道有什麼人塞了一顆果子,自己便又能憑自身的力量站起來了。錯愕之下,連吳比走開都沒有發現。

吳比暗自竊喜,並且不打算聲張此事——開玩笑,5000勝利點換出來的果子,現在也只有一顆,這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懷璧其罪,別人問自己要更多可怎麼辦?給還是不給?怎麼給?

還是假裝無事發生,先老老實實當個大頭兵靠譜。這樣萬一大牛或者自己需要這顆生命果,才能讓事態繼續保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吳比想罷,悄無聲息地退回大牛的身側,跟大牛一起處理傷員了。

校尉處,英銳在得知了各個城頭的戰損之後,有些訝然地向大牛、吳比這一側多看了幾眼。英銳這麼一看不要緊,桑托斯也皺眉向此處看來,想看看到底是誰,能在守城戰裡打出這樣低的戰損,遙遙優於其餘各部,甚至比武保國那處都強。

好死不死的,吳比也正抬頭看向校尉,結果一不小心便與桑托斯對上了目光。桑托斯眉頭一緊,好像想起了什麼。

好在吳比滿身泥汙,面容也被剛剛城頭出的黑煙燻得模模糊糊,桑托斯才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少年便是當初向自己比了一指的那個囂張傢伙。

正待細看,桑托斯與英銳的注意力被另一人打斷了——武保國。

“校尉大人!吾願貶為士卒守城!只求保我大梁邊界!”武保國拜倒在地,對著城樓上的戊己校尉喊出了與剛才一樣的話。

這次一喊,情形與之前又不盡相同——上次只是個拎著陌刀的大頭卒子,對校尉口出狂言,提出無理之事。而在守城戰之後,武保國和他同鄉兄弟們的表現都被大家看在眼裡,此時再喊,就是精忠報國之言,這讓英銳無法拒絕。

“他是勇士,該當滿足他。”沒等英銳說話,桑托斯先開了口。

這話一說,武保國身後的李劍臉色一片慘白,張開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吳比卻注意到,微不可查的,英銳的眼皮抖了一抖,似是對桑托斯的反客為主有些意見,只是桑托斯也才剛剛立了大功,不好在明面上拒絕。

“勇士戍邊,乃我大梁朝之福……”英銳抬手說,“我許你一營號,名曰飛熊,領三百人飛熊衛。剛剛與你並肩作戰之人,皆入此營。你為隊正,聽令於城守,望你不負我軍軍威。”

“謝大人!”武保國深深伏地,而他身後的那群兄弟也都喜上眉梢,一同拜服。李劍突兀地凝立片刻,也急忙跟著跪了下去,腦中想的卻是先應付過此劫,再去找王康康和世子,求個解脫之法。

英銳說完,轉身離了城樓,準備前往外山腳下的藏兵處了。桑托斯也準備緩步跟上,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大牛與吳比所在的城頭,卻並沒有找到那個隱約有點熟悉的身影,哼了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