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不知道的呢!”二狗炫耀他的訊息靈通,“今天上午,戊己校尉又收了一員猛將!金髮碧眼,能夠生裂虎豹!”

本來吳比聽得正起勁,直到聽見“金髮碧眼”四個字,差點把餅噴出來——金髮碧眼,生裂虎豹,莫非說的是那桑托斯?可惜這傢伙沒被當成異族直接殺了……

“什麼猛將,你再講講?”吳比想起桑托斯的蓬勃殺意,便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角色。自己那根中指肯定指到了他的心裡,如果遇到他必難善了,還是早做準備為妙。

“那你可真是問對人了!”二狗一下來了勁,“就今天上午!我正在這附近巡邏,就見這位猛將搶了趕來避難的商隊的一匹馬……”

“你仔細說說,姓誰名誰,長什麼樣,多大歲數!”吳比聽二狗說這猛將搶馬,又有點不確定,因為明明記得這廝下界前從竹籃裡拿了一匹馬來的。

“啊,我叫二狗啊……”

“誰問你了,我問猛將呢!”吳比急死了。

二狗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姓誰名誰不知道,我就看到他全身滿甲,身背一把這麼長的大劍……”

說著,二狗把胳膊伸得老長,還嫌不夠,連腳也用上了。

得,說到這兒,吳比就知道這人是桑托斯沒跑了。

“當時城外的巡邏兵還以為他就是異族,一伍人衝上去就要把他降服。”二狗說得口沫橫飛,“結果啪啪啪啪啪五下,那猛將大劍揮揮,一伍人就被拍倒在地,站不起身。”

“我還以為這伍人死了,正準備去稟告城守……”二狗擦了擦口水,“哪知道其他的騎卒們不樂意了,十幾騎衝出城門,上去便與那猛將戰在一起。”

“你來我往沒幾個回合,猛將就啪啪啪把騎軍拍下馬背,像拍蒼蠅一樣。”二狗比比劃劃,好像自己就是桑托斯,大發神威,“關鍵拍歸拍,這猛將還沒傷他們性命,厲不厲害?”

“然後呢?”吳比有點惱火——出什麼騎兵呢,直接亂箭射死不好嗎?

“打了這麼大動靜,當然驚動了戊己校尉啊!”二狗一拍大腿,講得繪聲繪色,“戊己校尉見此人勇猛,也就手癢了,親自披甲上馬,與這猛將戰了幾十回合!”

“結果打到興起處,猛將的大劍上好像纏上了什麼東西,劈斷了校尉的狼牙棒!”二狗雙手一劃,做出了一個斬斷的手勢,“當時校尉不慌不忙,抽刀就要再打過。”

“那校尉的親兵自然不能看主帥遇險,幾箭射去,才逼退了那猛將!”二狗一邊說著,一邊嘴裡發出“咻咻咻”的聲音。

吳比看他口沫橫飛的樣,真覺得這二狗不是個騎卒,應該是個說書的。

“那猛將好像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傷人性命,被逼退之後也便不再糾纏,就筆直地站在戊己校尉馬前,也不行禮。”二狗的聲音突然多了抑揚頓挫,“校尉雖然不悅,可也沒跟猛將一般見識——眼看與異族開戰在即,校尉自然要便把這猛將收入麾下,來幫我們大梁朝衝鋒陷陣咯!”

“然後呢?”鐵蛋還嫌聽得不過癮,繼續追問。

“然後他就跟校尉回城了啊!”二狗說,“後來我才知道這猛將的名字,好像叫三坨屎?你說奇不奇怪,可能是我沒聽清……你放心,一旦打起來,咱們一定能夠看見猛將兄的馬上雄姿的……”

聽到這兒,吳比無比確信這猛將那個自稱來自奧拉王國的桑托斯了,砍斷英銳狼牙棒的那一劍,纏的就是鬥氣吧?以他的個性,會不會在看見自己的那一刻,就一劍把自己斬了?

雖然吳比早就猜想此番會遇到桑托斯,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如今自己未有軍功加身,還是小心為妙。

想著,吳比從地上摸起一把塵土,胡亂擦在臉上,方與大牛一起進了外山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