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時都可能到,”鄧布利多說,“你是想在這裡等著迎接他,還是進去暖和暖和?”

當然是進去暖和暖和,阿爾特米亞心想,他們看起來快要被凍壞了。

布斯巴頓的學生在馬克西姆夫人的帶領下進去了,海格接手了那十幾匹飛馬。

阿爾特米亞感覺霍格沃茨的草地將要不保。

“你們覺得德姆斯特朗的馬有多大?”西莫把手裹進斗篷,繞過帕瓦蒂和拉文德來找哈利和羅恩。他似乎刻意避開了跟阿爾特米亞的眼神交流,全程直直地盯著哈利斗篷上的銀扣。

“最好祈禱它們別比這一堆還大,”哈利看著被飛馬踏出來的坑,“否則有海格受的了。”

“‘我的馬只喝純麥芽威士忌’,”羅恩陰陽怪氣地學著馬克西姆夫人的腔調,然後呻吟道,“拜託,不要,那些喝醉的馬不要毀壞我的魁地奇球場——”

“哈利,你想跟克魯姆比一場嗎?”阿爾特米亞壓低聲音問他,“你要是沒問題,我就去找他。”

“我當然想,”哈利稍微彎了彎腰,“這是新的訓練計劃嗎?”

“可以是。”阿爾特米亞小聲說。

“我會全力以赴的。”哈利也小聲說。

“德姆斯特朗的人還要多久來?”赫敏跺了跺被凍僵的腳,“我感覺——”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羅恩忽然道。

那是一種低沉的隆隆聲和巨大的吮吸聲。如鏡的湖面開始顫動,黑湖變得一點都不平靜了,湖中央出現了一個漩渦,彷彿有一個大塞子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一根長長的杆子從漩渦中心升起——那是一根桅杆。緊接著,一艘船慢慢地浮出水面,像是從湖底復活的沉船。它的舷窗上掛著朦朧的燈光,看起來像是幽靈的眼睛,壯麗而神秘。

它開始向岸邊滑行。一會兒後,所有人聽到了錨被拋進淺水灘的聲音,然後一塊木板“砰”地一聲被放在了岸上。

“他們看起來比布斯巴頓的聰明,”李笑嘻嘻地說,“知道給自己穿上斗篷。”

“就是穿得太厚了,”迪安說,&nbp;“毛皮斗篷有點誇張了。”

“是啊,都穿成克拉布和高爾了。”哈利說。

附近的學生低聲笑了起來。

“鄧布利多!”領頭的那個人穿著銀色的皮毛,張開手臂大步向鄧布利多走去,“你好嗎,我親愛的老朋友?”

“太好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上前,跟他緊緊擁抱了一下。

卡卡洛夫的聲音圓潤而油滑,走近時才發現他跟鄧布利多一樣高挑瘦削,留著很短的白髮和山羊鬍。

“親愛的霍格沃茨,久違了。”他咧嘴笑著,精明的眼睛打量著這座古老的城堡,“來到這裡多好啊……威克多爾,過來,先進去暖和一下——鄧布利多,你不介意吧?威克多爾有點感冒。”

一個學生走上前,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濃黑的眉毛。

“——是克魯姆!”

羅恩看起來像是缺氧了,霍格沃茨的佇列裡也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排著隊走上臺階,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跟著走在卡卡洛夫身邊的克魯姆。

李·喬丹踮著腳跳上跳下,想把克魯姆看得更清晰些。幾個高年級的女生瘋狂地翻找著口袋,打算讓克魯姆給自己簽名。

“真不敢相信!我一支羽毛筆也沒帶!”

“羊皮紙呢?”

“沒有!他會答應用口紅在我的帽子上簽名嗎?”

“原來近距離看風雲人物是這樣的,”阿爾特米亞碰了碰哈利的手臂,“看來你在學校裡過得不賴。”

“不要試圖把自己摘出去,好嗎?”哈利也跟著人流往禮堂裡走,“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我要是鄧布利多,我就要在卡卡洛夫說克魯姆感冒的時候讓哈利先帶他進禮堂,”阿爾特米亞眼見著哈利不上當,立刻轉頭去跟赫敏說話,“生怕誰不知道似的,就在那裡炫耀。”

“鄧布利多才不會這樣,拿學生當談資——”赫敏跟著嗤了一聲,“但顯然他的炫耀奏效了。羅恩,拜託,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只是一個魁地奇球員!”

“只是一個魁地奇球員?”羅恩難以置信,“威克多爾·克魯姆是頂尖的魁地奇選手!全世界最好的找——”

哈利站在臺階上回過頭,高高地挑起了眉毛。

“——最好的找球手之一!”羅恩大聲找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