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鄧布利多,正坐在靠牆的那張椅子上。

“擅自用了這個稱呼,但我想你應該不介意?”鄧布利多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向阿爾特米亞,“我喜歡你的暱稱,阿爾。”

“抱歉,教授。”阿爾特米亞低著頭,“我們、我們沒有看見您。”

“真奇怪,隱形總是令人近視。”鄧布利多微笑著,不像是要教訓他們的樣子。

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鄧布利多走過來,坐在了他們原先坐的地方。哈利和阿爾特米亞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地挨著校長坐下。

“那麼,想必你們已經和之前的無數人一樣,發現了厄里斯魔鏡的樂趣。”

哈利猶豫道:“我不知道它叫這個名字,先生。”

“不過我想你已經知道它的作用了吧?”

“shonotourfcebutourhert’sdesre.”阿爾特米亞沉默了一會兒後說。

哈利疑惑道:“阿爾,你在說什麼?”

“她讀的是鏡子上的銘文。”鄧布利多說,“你得倒著念,哈利。”

一陣沉默,兩人都給哈利留了時間讓他倒著拼讀。

“敏銳的觀察力,阿爾。”鄧布利和藹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哈利說媽媽給我開了果醬。”阿爾特米亞盯著自己的鞋尖,“我沒有看到那個畫面。我看到自己開啟了果醬,然後爸爸把果醬抹在了哈利的鼻子上。”

哈利站起來,語氣激動:“你沒跟我說過!”

阿爾特米亞沒說話,手指擰著自己袍角。

“就算是雙胞胎,渴望的也並不一樣。”鄧布利多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每個人都會覺得厄里斯魔鏡很神奇,因為它能讓你看見你認為沒見過的人或事物。可是阿爾,沒有什麼會是憑空出現的。”

“我曾經真的見過他們,對嗎?”阿爾特米亞抬起頭,她看起來快哭了,“教授?”

“是的。”鄧布利多溫和道,“在你記憶的深處,人生的開始,他們都曾在你的生命中真實地存在過。”

阿爾特米亞深深地吸了口氣,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哈利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盯著阿爾特米亞的眼睛像是在冒火。

“所以,你昨天、不,甚至前天,一直在跟我演戲?”他看起來有些不能接受,“阿爾,你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你可以告訴我你看到的,就像我做的那樣!你要是很傷心的話我們就不來!”

阿爾特米亞拒絕和他交談,把頭埋進了手臂裡。

“你又這樣!”哈利憤怒道,“你不能、每次都在最後最後才告訴我!飛天掃帚是這樣,魔鏡也是!羅恩說得對,它只是個鏡子而已!能看到親人又怎樣!它沒有現實存在的你重要!”

哈利幾乎忘了鄧布利多還在這裡,越過他跪坐在阿爾特米亞面前,強迫她把頭抬起來:“我沒有那麼脆弱!就算那隻狗再來咬我我也能廢了它!阿爾特米亞!看著我!”

“好了,好了,我想你們都需要一些時間。”鄧布利多溫和的聲音像是鎮定劑一樣冷卻了哈利的情緒。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起來,“抱歉……教授,我是說……”

“沒關係,親近的人矛盾總是最多的。”鄧布利多衝著他眨眨眼,“之前看你們那麼和平,還以為永遠不會吵架呢。”

他說完,輕輕拍了拍阿爾特米亞的背。

阿爾特米亞不情不願地伸手,扯了扯哈利的褲腳。

哈利喘著氣,冷著臉坐在了她旁邊。

“唔,好吧,其實我並不打算這麼幹。”鄧布利多聳聳肩,“但為了我們能冷靜下來繼續交談——”

“哈利,阿爾,請把手牽起來。”

他不急不緩地說,聲音裡帶著平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