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一個永遠都不能磨滅的恥辱。

……

不知過了多久,舒大姐力氣用完了,姑娘也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舒大姐的丈夫,冷冷地看完她們撕扯的全過程。靜下來之後,他便一個人拿出一包煙,從中取出一支,開始坐在沙發上悠閒地抽起來。菸圈在他的臉部周圍繚繞,煙霧中映出了這個麻木地有些蒼白的男人的臉。

舒大姐,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世上的男人真不可靠,真應該被槍斃。十幾年的感情,竟抵不過一個只有魚水之歡的女人。

……

一切平靜之後,談到了離婚。是舒大姐提出來的。她的老公聽到之後,求之不得,爽快地簽了字。在送給舒大姐一筆錢後,迅疾離開了她。

她的兒子,舒大姐自己爭了過來,留給自己撫養。舒大姐辦了一張卡,將錢存在裡面。她說,這些錢一分錢也不能用,全部留給兒子以後讀大學。

然而,一個離婚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是何等的艱難。

之後,舒大姐找了幾份工作,但是由於生活的壓力,以及高漲的房價,讓她實在無力承擔兒子,和自己的基本生活費用。被逼無奈之下,她最終走上了賣淫之路。

其實,就在她選擇這條路時,還有一個小插曲。

那是5年前的一個夜晚,舒大姐在一個飯店當服務員。下班了。她洗完澡後,正準備到飯店給員工所租的房子裡睡覺。這時飯店50多歲的老闆李天力,卻悄悄尾隨著她,並趁其不注意,用一塊手巾將其嘴矇住。不一會,舒大姐便失去了知覺。

當她醒來時,舒大姐發現自己躺在飯店李老闆的床上,全身一絲不掛。舒大姐知道,自己被李天力**了。她心裡很是氣憤,並穿上衣服,到派出所報案。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萬萬無法想到。最後,是李天力親戚的派出所所長,給出的結論:舒大姐和李天力是雙方自願,屬於通姦。他們說出的理由是,舒大姐身體無任何部位受傷,並睡在李天力的床上,另外舒大姐本身是單身,熟女,難免會有那方面的想法,因此告其強姦,嚴重違背了基本事實。

聽到這一結論後,舒大姐對公安徹底失望。她知道這世界信他們,就好像山羊相信了狼。警察就是拿著執照的流氓,就是被招安的土匪。後來,舒大姐離開了該飯店,到了D城的一家髮廊,幹起了性工作者的行當。

時間很快,一晃5年就過去了。

現在,舒大姐幹這行,越發不易。儘管她容貌姣好,風韻猶存。但是,其年齡在徐安琪姐妹中,明顯偏大。在相貌和身材上面,她也吃了虧。但為了賺錢,舒大姐和徐安琪這些年輕女的不一樣,她捨得付出,捨得花時間專研男性的各種心理、生理需要和特徵。一些難伺候的客人,一般都是舒大姐出馬。她會滿足他們提出的全套要求,“吹拉彈唱”等個性化服務,讓每一個顧客都能滿意地走出房間。

還有一些年老的,長相醜陋的男人,到美容院裡來要小姐。年輕貌美的姐妹,很多時候都不願意接這樣的客人。這時候,舒大姐就會出面周旋。

對於顧客,她從不挑剔。她說只要是個男人,她都會認真伺候。因為,錢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再加上她已有幾年的“工齡”了。

舒大姐的兒子叫小銘,在城裡的一所小學上3年級,成績可好了,每學期總拿年級第一。舒大姐常常沒事時,就坐在髮廊裡,對徐安琪她們讚揚自己的兒子。

可是她從來沒告訴自己兒子,她在幹什麼工作。她的兒子小銘,也從沒被她帶到髮廊裡來玩過。

不過,徐安琪接觸過她的兒子。當時,徐安琪的同學孫麗給徐安琪介紹了一個家教工作。家教的物件就是舒大姐的兒子。可是,後來徐安琪幹上這行後,舒大姐就再沒請過徐安琪。而徐安琪也更沒有了教孩子的時間。

後來,徐安琪很少見到舒大姐的兒子。只是,偶爾在農貿市場買菜時,會看到她的兒子。那個瘦瘦的,有些害羞的男孩。他總是跟在舒大姐的身後,顯得有些膽怯。

舒大姐當晚生意不好,從下午5點上班後,一檔生意也沒做成。她臉色很難看,心情變得有些急躁和不安。

一些形形**的男人,將頭伸得老長老長,遠遠的看著她們。就像在看一幅幅精美的人體藝術。

他們越走越近,腳步故意放得像蝸牛的節奏,很慢很慢。

彷彿我們就是一塊塊乳酪,這些男人個個都想含在嘴裡,慢慢品嚐,慢慢咀嚼。

是的,在這裡工作的人,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相貌。要知道,從事這個行業,都是靠身體掙錢的。如果,沒有一定的容貌讓顧客欣賞,誰會心甘情願掏錢呢。

徐安琪也不例外,在山村她被稱為金鳳凰。在學校,她也曾是繫上的名花。追她的同學,當時已排上了長隊,但她卻不愛他們。

徐安琪知道,現在的花心男人,一般只和同一個小姐接觸一次,之後大多數情況不再重複。她們基本是沒有回頭客的。因為,這些嫖客尋求的是新鮮,刺激。誰會反覆地去找同一個小姐呢。這是**場所,誰都不應該帶著感情。

時間過得很快。一些中年男人,被妻子挽著手臂,從徐安琪身邊經過。他們裝得正氣凜然、目不斜視,好像全世界都與他們無關。哪怕外星人來到地球,哪怕地震就發生在他故鄉,他們也無動於衷。

虛偽的男人們,其實內心深處,早已悄悄物色到他們感興趣的女人。等到哪天時機成熟,老婆不在家,或者自己休假,他們就會來到美容店裡。那時,於是就像脫韁的馬兒,表現得比誰都輕浮。

徐安琪站在街道旁的香樟樹下,風吹得有些冷。她用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望著遠處過往的人群。

“妹妹,來,親一個,今晚陪哥哥玩玩!”一個戴著銀色耳扣,染著金黃頭髮,頂著鴨舌帽的小夥子,這時走了過來。他吹著口哨,拋著媚眼,輕浮地對安琪喊道。

“可以啊,帥哥……”徐安琪極不情願,但又極無奈的,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來。

因為,徐安琪知道自己幹著這份職業,就算心裡有一千個不願意,臉上也必須掛著受寵若驚的笑容。誰叫自己是小姐呢,虛偽,做作,假裝,必須成為專長。

夜色依舊瀰漫,霓虹照樣燦爛。

(三)

一輛計程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裡有一個男人。20多歲的樣子。戴著深度的近視眼鏡。眼睛很小,眯成了一條縫。

這個男人,徐安琪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卻一直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