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端王爺。”

只聽如意嬌聲說到:“如意剛才已經見到弟弟長壽,他很好,又長高了許多。多謝王爺對我們姐弟倆的救命之恩,如意除了做牛做馬,無以回報。”

如意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水紅的短衫,胭脂紅的長裙,襯出她面板更白更嬌嫩了三分。尤其是她婷婷嫋嫋的往這綠草地上一站,更是讓人忍不住要憐香惜玉、心生愛慕起來。

可惜端王心有所屬,不為之動。他淡淡的說:“那日是程寒柏救的你,我只是為他,才做了個順水人情。”

如意有些尷尬,但她並不氣餒,手裡揉著一方帕子,垂眸說到:“王爺,如今海棠姑娘身邊,又得了畫屏和流螢兩位妹妹,我在姑娘身邊,笨手笨腳也插不上手。恐怕會辜負了程少將軍的美意。”

“可是不能做事,讓如意心中甚是不安。如意寧可到王府去打雜,哪怕洗衣灑掃也好,只要能常常得見幼弟,解我姐弟思念之情,又能服侍在王爺左右,如意就心滿意足了。”說著說著,她還真掉下兩行淚來,梨花帶雨,煞是可憐。

“你如今是程府的人,與本王說這些並不好。況且本王府裡沒有女人,更不可能讓你去。以後此話休要再提。”端王轉過頭,繼續看著場內騎馬那人。

“如意知錯了,只因思弟心切,王爺莫怪罪!”她見端王不看她,咬了咬牙,從懷中拿出那條自己繡的那條腰帶,上前一步道:“王爺,這是如意親手所制。既不能報答王爺,只當聊表如意感激之心。”

端王回過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腰帶,忽然想起如意前世是程寒柏的小妾,當時她也是這樣纏上程寒柏的嗎?又奇怪今生她怎會來糾纏自己?難道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

他並不知道,前世如意是趁寒柏飲酒大醉,自己脫光了,上了寒柏的床。可如何撩撥,程寒柏早已爛醉如泥。如意只好刺破自己的手指,得了那一滴“處子血”。程煜大怒,非逼著程寒柏娶她為妻。

程寒柏第二日酒醒一臉懵,可他並不喜歡如意。他也是頭犟牛,硬是在中庭跪了一天一夜,後來祖母發話,父子兩個各退一步,才將如意納為妾。也正是如此,才讓如意心裡種下了怨恨的種子。

謝睿樘這一分神愣在那裡,讓如意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端王被自己打動了,心中竊喜,更是暗暗往前挪了半步。

如意身上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讓端王冷不伶仃的打了一個顫,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不過半步之間。如意也像是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驚慌失措中,想要退後一步,腳下一歪,身子一軟,趁勢倒向了端王。

由於兩人靠得很近,端王躲不開,反射似的扶住了她的手臂。如意驚叫一聲,倒在端王懷裡,順勢貼著端王的胸膛摟了過去,臉也揚起來,端王只要一低頭,就能碰到她的唇。

端王剛才心思本不在她,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一推,將如意推靠在護欄上,自己咚咚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意羞怯的雙手撫住自己的臉,臉上淚痕猶在,素手柔荑。端王卻沒有多看她一眼。

如意的驚叫聲,早已引起場上幾人的注意,大家都詫異的朝他們看過來。只見如意伸手拉住端王的袖子,急切卻清楚的說到:

“端王殿下!如意為了弟弟,更為了自己的......如意願意在您身邊為奴為婢,只求您不要再推開如意,這樣只會讓如意更難過!”

說的什麼話?端王一臉莫名其妙,沒有再看如意,只管自己大步朝海棠走去。

謝元榠迎上去問他:“怎麼回事?需要幫忙嗎?”

“你只需要讓那個女人離我遠點。”謝睿樘沒好氣的說。海棠卻注意到,站在人群后面的長壽臉色變了變。

趙慕哲打趣道:“王爺又惹了什麼風流債?”

這下輪到謝睿樘的臉色變了:“什麼叫‘又惹風流債’?那是你趙小侯爺才會乾的事,本王幾時惹過?”

“哎呀!怎麼說到我身上了?明明是你在那邊與人家姑娘拉拉扯扯!”趙慕哲不服氣的說到。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個丫頭嗎?值得你們動氣?”沈從曦和稀泥道:“等程寒柏回來,你們再找他評理去。”

如意打得正是這個如意算盤:

今日來的都是端王的朋友,男人對美女都更寬容些,只要這些男人一起鬨,端王就算一開始對她沒有意思,大家多說幾句,就成真的了。到那時,端王也不好意思對她不理不睬。

海棠和郡主都已經下了馬,謝睿樘也不解釋,大步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就往馬車走:“走!我們回去。這如意留不得了,你尋個藉口打發了她去吧。”

海棠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說道:“如意是哥哥收留的人,哪怕她做了什麼叫你不高興的事,也該等哥哥回來,由他發落。”

海棠本就感覺如意有小心思,原以為她在意的是哥哥程寒柏,現在看來,卻還多了一個端王。但端王府裡還有個長壽,那卻是個無辜孩子,打發走如意,長壽又該如何自處?兩姐弟又何去何從?唉,總不好那樣狠心。

謝睿樘一驚,起初還以為是海棠氣自己。再仔細看看她面色如常,猜她不是懷疑自己,而是過於心軟,不覺好笑:到底是沒受過什麼挫折的小丫頭,她還不知道‘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人心狠’的道理。

罷了,自己再多提防點這個如意,今生不能讓她再無端生事。至於海棠,由她自己慢慢體會去吧,反正還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