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蕭辰隔壁的房間,一個面沉似水的中年人在兩個根本的簇擁下,走出房門,樓下早就侯著一輛馬車。

他腳步飛快的登上馬車,車伕揚鞭一甩,車輪開始轉動。

兩個跟班並沒有跟過來,而是轉身回客棧,中年人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馬車在街上兜了好幾個圈,轉過街角的時候,路邊的一個人朝著車伕做出“一切安全”的手勢。

車伕點點頭,再次揚鞭,加速拐進一側的街道,而後鑽進衚衕裡,途徑一處開敞著大門的宅子,直接將馬車趕緊去。

馬車停下,車伕從上面跳下來,用毫無表情的臉對著車廂說:“袁門主,您可以下車了。”

中年人掀開車簾,動作不緊不慢的下來,問道:“接見我的人,到底是誰?”

車伕冷冷一笑:“等您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小人不方便告訴您,再說了我根本不知道。袁門主,請吧。”

說完,他先行一步,頭前帶路。

院子看起來不大,卻別有洞天,在車伕的帶領下走了好一陣子,才來到客廳。

車伕告辭,讓他在這裡等一會兒。

袁門主,正是血影堂豫州分門的門主袁泰祥,得知自己的身份暴露,他不得不離開豫州來到帝都,因為上峰需要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身為分門的門主,身份何其機密,竟然被人查了個底兒掉,然後印成傳單在帝都四處散發,這件事對原本就處在風雨飄搖之下的血影堂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他環視客廳一週,這裡的陳設十分簡單,跟普通的中產家庭沒有什麼分別,果然是大隱隱於市。要知道此時的豫州分門已經化零為整,就這都出了事兒呢,帝都這邊的血影堂竟然還在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一個帶著怒意的冰冷聲音響起:“袁門主,你果然給本座露臉啊,現在你的大名在大楚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皇帝陛下都知道了呢。”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袁泰祥雙腿一彎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都是屬下無能,致使組織蒙羞,屬下罪該萬死。”

苗正卿腳步不緊不慢的走進來,他走路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袁泰祥是玄武境二級的魂士,也是在聽到說話聲音之後,才意識到堂主來了。

“罪該萬死,說的好聽,你有一萬顆腦袋嗎?”苗正卿一臉憤怒的看著他,說:“怎麼就暴露身份了,全國一共十四個堂主,唯有你袁泰祥出了名,你怎麼解釋?”

袁泰祥慌忙磕頭,一邊磕一邊說:“屬下真的不知道,這些年來屬下每天都如履薄冰,從未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身份。”

“胡說,那別人是怎麼知道的?”苗正卿喝道。

他苦笑著說:“在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無意中說出自己隸屬血影堂,當時在場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人,我懷疑是他們做的。”

苗正卿眉頭一皺:“那兩個人是誰?”

“一個是已故幽州州牧王鋒,他十幾年前就死了,應該跟他沒關係。”袁泰祥小心翼翼的說:“另一個是二皇子李定國,也就是現在的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