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羽菲把顧南轍推倒在沙發上,讓他好好坐著,接著就叉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男人看著瘦,可是喝醉了之後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搭在了別人的身上。

短短几步的路,竟然把鄭羽菲累的腰疼。

她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姐姐,麻煩你……”

顧南轍忽然露出了噁心的神情,在兩個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埋下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沒有吃晚飯,只喝了酒,但是胃裡的酒液和胃酸混在一起吐出來,整個屋子裡瞬間就充滿了難聞的氣味。

被顧南轍吐在地上嘔吐物不小心濺到了陸宸鴻的鞋子,他幾乎是像毛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這是潮牌很貴的!”

顧南轍一邊壓制著自己翻江倒海的胃,一邊勉強抬起眼皮來看了暴怒的陸宸鴻一眼。

可是他忍不住,又垂下頭。繼續嘔吐了起來。

鄭羽菲一邊忍受著那股聞難聞的氣味,一邊又被陸宸鴻吵的頭疼,又要看著秦聽瀾嫌惡的眼神,她終於忍無可忍。

“好了,都別吵了!”

向來溫和的鄭羽菲臉上露露出了慍怒的神情,把陸宸鴻都給看愣了。

他終於閉上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畏懼的向後縮了縮。

“鞋子髒了洗就是!洗不乾淨就買新的!有什麼可吵的!你難道看不見他喝醉了嗎?難道他喜歡這樣嘔吐,他覺得這樣很好受嗎?”鄭羽菲神情嚴肅的批評著他。

“弟妹,你……”

“我什麼我?”秦聽瀾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鄭羽菲給厲聲打斷了。

“你來勁了是不是?!”剛剛還誇讚鄭羽菲的秦聽瀾忽然對她發了脾氣。

她猛地站起身來,“東西不是錢買的呀?他鞋子被這酒鬼弄髒了,難道還不許他生氣?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種嬌小姐是一輩子都理解不了人間疾苦?瞧不起我們這些平凡出身的人就直說,你何必言語諷刺人!”

鄭羽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秦聽瀾就自己腦補出了一大堆。

鄭羽菲這次總算是理解為什麼秦楮墨總會覺得和自己這個姐姐相處起來十分頭疼,因為她根本就是不分青紅皂白,也完全不講任何道理。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鞋子的事可以暫且放一放,處理如今已經吐的十分難受的顧南轍要緊。

弄髒了陸宸鴻的鞋子,確實是顧南轍的不對,可顧南轍畢竟也不是故意的,他倒是想控制住自己呢。

凡事都要有變通,總不能什麼事都要依著這母子二人的性子來吧?

而且眼見著秦聽瀾是理虧,但她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反倒腦補出一堆有的沒的,轉頭就諷刺鄭羽菲。

出身一個富裕家庭,難道是她的錯嗎?

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來,可卻連門路都找不到。

自己不能擁有的,就言語譏諷,否定他人的價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況且當年鄭羽菲陪著秦楮墨風裡來雨裡去的,什麼苦沒吃過,什麼場合沒見過?哪容得了秦聽瀾在這裡說三道四!

她只看到了那冰山一角,就好像指點江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