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想。”提起陸子辰,沈之爻似乎終於有了些興趣一般,“可是你覺得我還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羅先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走過去坐在沈之爻的床邊,扯著他肩膀上的衣料把他按平在床上,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明天秦氏集團就要被鄭氏收購了,你不想去看看嗎?”

“我沒興趣。”沈之爻搖了搖頭,再度轉過身企圖把自己蒙在被子裡。

“你應該去看看。”羅先生固執地說道,“曾經被你親手害過的人,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你憑什麼不好好的活著呢?”

“我說了,我沒興趣。”沈之爻不接話,只是乾脆利落的拒絕著。

可是第二天一早沈之爻還是被羅先生強行拖出了被窩。

他在床邊扔下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換上,和我一起走。”

沈之爻茫然地撓了撓頭,“您別折磨我了,成嗎?您覺得我現在還走得動路?”

“你也知道自己在受折磨啊?”羅先生氣不打一處來,“沒有人想折磨你,是你自己折磨你自己。”

沈之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做答。

“你可真固執,我爛命一條,還是個罪犯,你有必要救我嗎?”

“你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有其他的身份。我當初把你帶出來,不是為了讓你死在我的家裡。你的罪孽沒有贖清,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活著回到監獄中去。”

沈之爻無奈的搖頭,用正義凜然的語氣掩飾住自己的私心,恐怕也只有羅先生這種人能做的出來了。

有時候真的覺得羅先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臥底。他太有人情味了,總是想著被天憫人,這樣的人遲早會因為自己的心軟而被埋葬的。

算了,沈之爻擺了擺手。羅先生,這麼固執,他也只好服個軟。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秦氏集團被鄭氏收購的事沒有提前傳出任何訊息。直到當日清晨,鄭羽落才把訊息告訴了周舒桐,讓她帶著記者趕來會場。

記者們突然接到訊息,幾乎都衣冠不整的扛著長槍短炮跑來了現場。大門口被保鏢封鎖的死死的。時間未到記者們根本進不去,只能一窩蜂的圍在門口。

沈之爻勉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按了按發疼的腹部,額頭上冒出了些許冷汗。他的腹部已經有積水了,這也是他不積極治療的結果。

“你沒事吧?”羅先生擔憂的問道。

沈之爻不悅的翻了個白眼,“你早知我身體扛不住,為什麼一定要我來?”

“你應該過一過人間的生活了。”羅先生認真地講著冷笑話,“晝夜顛倒並不是好的習慣,希望你珍惜楊嬌。”

“呵。”沈之爻輕笑一聲,總算是露出了有些輕鬆的表情。

“我帶你進去。”羅先生拉入沈之爻的手腕,撥開人群擠出一條路來。

秦楮墨正站在門口不遠處迎著賓客到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匆匆忙忙走進來的二人。

“您好,羅先生。”秦楮墨主動走了上去,“這件事沒有提前通知,所以昨天才匆匆忙忙地給您發了請帖,我還以為您沒有時間來呢。”

“怎麼會?”羅先生笑著搖了搖頭,“我最近工作不忙。”

工作不忙,但並不是真的不忙。而是他這段時間不必臥底在走私團伙中,可是他也要時刻做好準備,並且還要不停的和上級進行聯絡。

而這個走私團伙,就是被蘇楊子一窩端了,以至於導致了這麼尷尬的局面。

可羅先生偏偏也不能對他生氣,誰讓他們的上級並沒有互相通氣呢。

秦楮墨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羅先生的意思。出。他除了說自己工作不忙以外,也是在告訴秦楮墨還沒有任何陸子辰的下落。

“您好,沈先生。”秦楮墨客客氣氣的向沈之爻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