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埋下了種子,或者來說,是一顆定時炸彈。那顆炸彈催促著所有人的思路與身體向前行動著,再也不會回頭。

多年後秦楮墨問過鄭羽菲那時候害不害怕,鄭羽菲回答她說害怕,可她也堅信一切善惡盡有輪迴。

正在二人即將陷入沉思時,鄭羽菲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秦楮墨率先反應過來,他按下了擴音鍵,蘇楊子的聲音順著擴音器傳了出來。

“法醫招了,是故意留下來的痕跡。”​

那人說,是他在搬運屍體時,袖口上的別針裝飾在陸父的脖頸上留下了痕跡。

而後不久,在他脫衣服的時候,看管他的人發現他的身上掉下來了一根很長的縫合針。

於是那名法醫被再次帶去審問,這一次他說,是他自己看不慣鄭羽菲的作為,認為她腳踏兩條船,所以故意栽贓。

“這不可能!”鄭羽菲厲聲打斷了蘇楊子的話,“我根本沒有任何一個法醫朋友,他怎麼可能會對我的是瞭如指掌?!”

電話那段的蘇楊子嘆了口氣,“鄭小姐,很遺憾,這位法醫曾經和您有過交集。”

“有過交集?”

鄭羽菲細細思忖了一番,卻毫無印象。

“做法醫的人,我們確實接觸過。”秦楮墨忽然開口說道,“陸子辰車禍失蹤那天。”

鄭羽菲這才驟然想起,那日陸子辰車禍,兩輛車內的屍體全部燒焦難以辨別。

而那一次是秦楮墨陪同她去的警局,那一次法醫看著她們的神情很是古怪。

可是單憑寥寥一面就能如此栽贓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後來我們調查發現,那名法醫是您的書迷。”蘇楊子補充道。

鄭羽菲忽然癱坐在椅子上,這或許並不只是書迷那麼簡單了。這根本就是一個變態,一個潛伏在鄭羽菲的生命裡,對她私自窺探的變態。

鄭羽菲結束通話了電話,心亂如麻。

“這不對……”

​秦楮墨擰起眉頭,“哪裡不對?”

“既然他想栽贓,為什麼​還要突然承認?他完全可以什麼都不說,故意擾亂蘇楊子他們的思路,讓所有人都以為是自己的想法又錯了,然後繼續認定陸父是他殺,最終潑一盆髒水在我的身上!”鄭羽菲激動的說道。

她抄起手機,再一次撥通了蘇楊子的電話。

“是誰讓你重新認定陸子辰的父親是自殺的?!”​鄭羽菲乾脆利落的問道。

蘇楊子愣了一下,“我同事啊。”​

“你的同事有問題。”​鄭羽菲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罷,她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留下蘇楊子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握著手機的指節吱吱作響,蘇楊子轉過頭,瞟了一眼那邊的年輕人,可對方只是微微笑了,一口皓齒盡顯陽光單純。

他會有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