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默把手裡的一沓資料整理了一下,收進了資料夾裡。

“陸子辰前妻的檔案全都在這兒了,沈露露是貴州人,出身一個古老封建的苗寨,沒讀過什麼書。看他們結婚的時間是六年前,聽陸子辰的員工說,他們在半年多以前簽了離婚協議,至於協議具體內容,我們查不到。”​

秦楮墨點了點頭,“把她的照片收好了,晚一點見到蘇哲時,應該會有用。”

三輛屬於陸子辰的車同時出現在現場,這種巧合大概只有刻意安排才會出現吧。而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明顯不屬於這場車禍應該調查的範圍,所以根本沒有人留意到它。

如果不是秦思雨提了一句,他們也不會起疑心。

直覺告訴秦楮墨,一定是開著那輛紅色法拉利的人帶走了陸子辰。可是,那個人是誰,是怎麼把他帶走的?

正在秦楮墨思考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蘇哲暫時落腳的公寓。

因為忽然把蘇哲從遙遠的雲南叫了回來,秦楮墨自然不能讓他再住在那個狹小的筒子樓裡,便乾脆把他安頓在了自己曾在市中心的公寓。

二人乘著電梯上到了二十八層,蘇哲家的燈早就熄了,又活生生的在凌晨三點半被秦楮墨叫了起來。

“大半夜的,幹嘛啊?”​蘇哲倚在門邊,眼睛還沒有全睜開,他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著,因為被強行叫醒而有些不高興。

“正是。”秦楮墨言簡意賅的撂下這兩個字,換了鞋走進去。

秦楮墨已經開始犯困了,他把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就去廚房旁的小吧檯下的櫃子裡去找咖啡了。

“給我留一杯。”​蘇哲拄著下巴倚在吧檯上看著秦楮墨的動作。他們一來,蘇哲就知道自己今晚鐵定是又不能睡了。

“少不了你的。”李斯默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在蘇哲身邊坐下,接著抬手把手裡那一疊檔案遞到了蘇哲的手上,“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女鄰居。”

蘇哲翻開資料夾,絞盡腦汁的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回憶起那個短暫做過自己鄰居的女人,“好像是……哦對了,我還記得她來的時候有個男人一直跟在她身邊,不像是戀人,倒像是個手下之類的人物。”

李斯默聽的雲裡霧裡,在他的認知裡,這個年代應該是人人平等的,怎麼還弄出來個手下呢?

“不是吧?這年頭不應該有黑社會的存在啊。”

“在法律灰色地帶遊走的人有很多。”秦楮墨突然插進了二人的話題中,他洗了三隻杯子,給每個人都倒上了剛泡好的咖啡,“而且你忘了,這個沈露露是苗寨出身的。”

“那倒也是。”李斯默拄著下巴沉死了一會兒,查不到離婚協議,不能進苗寨,那他們好像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陸子辰的家裡只點著客廳裡一個昏黃的小燈,陸子辰低著頭,有些不耐煩看著半跪在自己腳邊,正在幫他重新縫合傷口的女人。

“你能不能快一點?”

“抱歉陸總。”Yuri低眉順眼地說道,她動手把染了血的線從陸子辰的皮肉裡扯了出來。陸子辰痛的一聲抽氣,強忍著衝動才沒把Yuri一腳踢開。

“停停停,幾年不縫合手都生了,你讓我休息會兒。”陸子辰受不住女人有些粗糙的手法,忙向她擺手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