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默站在鄭羽菲的辦公桌邊,看著她收拾了東西站起身來,似乎是要走。

“幹什麼去?”李斯默抬腳跟上了鄭羽菲。

鄭羽菲嘆了口氣:“請律師,打官司嘍。”

他們心裡都無比清楚這件事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侵犯隱私並不是什麼大罪,無論從量刑還是罰款上來講,都是鄭羽菲可以承受的。

但是洩露機密的罪名可不小。

鄭羽菲的裡涉及到了一些灰色地帶,這本無可厚非,完全可以解釋為杜撰,可偏偏這是事實。

李斯默跟著鄭羽菲出了雜誌社,打了輛計程車直奔城西。

李斯默有一個律師朋友在城西開了一家工作室,他第一時間就聯絡了那位朋友,希望他們幫得上忙。

而秦楮墨這邊,也基本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愧色很快就佔滿了秦楮墨的臉頰,百密一疏,他沒有想到蘇氏最後還留下了一個蘇哲。他當時固執的想讓鄭羽菲以他為原型來寫新,卻連累了她。

而鄭羽落擔憂卻是這場官司到底能不能打起來,安曉月顯然已經狗急跳牆了,秦楮墨多次嘗試聯絡她,那邊都沒有接電話,最後直接關機了。

安曉月這是預設了,並且似乎也不打算和解。她跟在秦楮墨身邊太久,對於他的弱點在清楚不過。

能傷害到秦楮墨的最好方式不是打擊他,而是在鄭羽菲身上做文章。

可即便是陷害,他們也不能拿安曉月怎麼樣。這是他們的疏忽,安曉月的行為合情合理,況且她還持有比重很大的秦氏集團股份。

如果蘇哲選擇了打官司,倒還好辦。可如果蘇哲選擇了用輿論壓死鄭羽菲,他們無法想象鄭羽菲能不能成受得住這個打擊。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只能賭是安曉月給蘇哲的利益更大,還是他們能給的更大。

屋內的氛圍沉重的如同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於桑推門進來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出去了,他也看到了新聞,知道秦楮墨一定是在為鄭羽菲擔心。

於桑沒再打擾他們,而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調出了秦楮墨的私人賬戶,盤算著需要多少錢才能解決這件事。

秦楮墨第一次感覺到時間過得如此之慢,每隔幾分鐘他就拿起手機看一眼,期待著有新訊息。

終於,在秦楮墨第八次拿起手機的時候,他收到了李斯默的簡訊。

「蘇哲決定打官司。」

秦楮墨鬆了口氣,看來事情有破解的可能了。

他站起身來,拎了大衣放在臂彎。

“你們先回去吧,我出去一下。”

鄭羽落點了點頭,知道秦楮墨這是要行動了。

“那麼蘇哲那邊?”

秦楮墨的眸子驟然陰沉了下來,他咬牙切齒的開了口。

“抓過來。”

於桑在門口候了好一會兒了,見到秦楮墨出來就跟了上去,二人一路下到地下停車場。

“去哪裡?”於桑坐上了駕駛室,繫好安全帶轉頭問秦楮墨。

“雜誌社。”

二人驅車去了雜誌社,把車停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大約半個小時後,安曉月他們終於出了門。

一個律師模樣的男人不知和她說了些什麼,安曉月點了點頭男人才離開。

剩下的一個男人垂著頭站在安曉月旁邊,就是蘇哲。秦楮墨沒見過他,但在他和曾經的蘇朗有些相似的眉眼上看出了熟悉的痕跡。

見安曉月帶著蘇哲上了車,於桑也啟動了車子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城中村。

“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回來?”蘇哲看了眼破敗的筒子樓,有些失望的問道。

“安全,不會有人知道你住在這裡的不是嗎?”安曉月反問道。

蘇哲無言以對,他也很擔心秦楮墨會發了瘋對他痛下殺手,如今這個筒子樓似乎是他唯一的好去處了。

“好好休息,之後還有硬仗要打。”

蘇哲點點頭,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了。

安曉月環顧了一圈,看見沒有可疑的情況才離開。她還不知道秦楮墨已經跟了過來,二人藏在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見到她走了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