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初冬,秦楮墨步入大學第三年。大概是個現在差不多的天氣,有些微微的冷。

夜晚,秦楮墨剛剛開完專業班幹部大會,收拾了桌上的筆記除了教學樓。

初出茅廬的半大青年總是想著要有一番作為,尤其是普通家庭出身的秦楮墨。

寒窗苦讀十二年,好不容易考上了S市最好的大學。可當秦楮墨進入到校園才發現,身邊的同齡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貴,憑藉自己一手一腳去努力成了秦楮墨唯一能出人頭地辦法。

開完了專業大會,他還要參加學生會的例會。

“真是風水不好。”

回字形的教學樓在冬日裡陰森森的冷,秦楮墨裹緊了脖頸間的圍巾,揉了揉鼻子,沒忍住罵了一句。

乘著電梯下到了二樓,秦楮墨忽然想起自己寫的稿子落在了四樓開會的房間,他只好又轉了回去。

教學樓ABCD四個區,只有D區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所以幾乎所有的會議都在D區召開。

走廊裡的燈忽明忽滅,迴盪的腳步聲讓秦楮墨一個大男生都覺得有些恐怖,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小跑著回到教室,取了稿子就迅速離開。

忽然,隔壁的階梯教室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人身上一樣,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哀嚎。

秦楮墨一激靈,忍不住駐足。他稍稍扒在門口往裡面敲,定睛一看才發現裡面竟然有個熟人。

是他的室友汪博,他正坐在地上痛苦的抱著自己的左腿,身前圍著一群人,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揹著秦楮墨,腰板挺得筆直。

雖然那些人都穿著一水兒的黑西裝,但秦楮墨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背對著他的人應該是頭目。

“我求你們了,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能還上錢!”汪博跪在地上,精緻的俊臉因為疼痛已經慘白,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

他雙手合十,苦苦哀求著面前的男人。

回應汪博的是男人一聲不屑的嗤笑,他俯下身伸手捏住汪博的下巴。

“呵,我已經給你寬限了一個月了,現在你告訴我還要一個月。你以為你是在演潛伏?三年又三年?”

男人的手猛的收緊,死死的掐著汪博的下巴。在門外偷看的秦楮墨都聽到了骨頭摩擦的咯吱聲,他忍不住捏緊了門板,手指骨節泛白。

“我求您了。”汪博痛哭流涕,一個接一個頭的磕下去,幾下就把他白皙的額頭磕的血肉模糊。

男人不為所動,單手插兜氣定神閒的看著面前低三下四的人。

“要想寬限也可以。”男人伸出左手,轉著食指上的戒指,“我聽說你有個妹妹……”

汪博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人,眼中剛泛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他猛的撲了上去。

“你不能動我妹妹!”

男人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厭惡的甩開抱著自己腿的汪博。

“不知好歹,給我打!”

他手下的小跟班立即舉起了手中的棒球棍,照著汪博的後背砸了下去。

門外的秦楮墨猛的吸氣,被施暴的男人敏感的察覺到了。

“誰?!”男人轉過身,秦楮墨下意識的想躲,卻來不及了,被那男人看了個正著。

“呦,送死的?”男人邪魅一笑,銳利的視線盯著秦楮墨,看的他背後一涼,腿不受控制的有些抖。

直覺告訴秦楮墨他應該立即走,可當他看到痛的蜷縮在地上的室友汪博,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我是汪博的班長。”秦楮墨走上前,擋住汪博。

“哦?你想插手?”男人和秦楮墨差不多高,抬起頭正好跟他平視,男人陰鷙的盯著秦楮墨。

秦楮墨這才看清他的臉,愣了一陣,忽然記起了這張。

蘇朗,紈絝中的翹楚,長著一張妖冶無格的臉,成日裡花天酒地,時常因為勾搭各路女明星而上新聞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