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賢瞅了一眼,確是秦宮信鴿。且不是她送來教秦王好生照料那隻的灰鴿。

拎起肥鴿,打量全身,方才發覺鴿肥腿上的來信,這才收回了視線,暗道:肥鴿令人智昏啊。忙將取下來,匆往政事廳。

昏睡中的肥鴿,對於這一切渾然不知。

……

對於洛惜賢的去而復返,秦昭世有些詫異,放下手中方才收到的摺子。暗道:方才搗弄物什,觸碰到了瓶頸,便起身言走動一二。

莫非片刻光陰,便有了答案。暗忖道:來日遇不解之處,或可試之。

洛惜賢可不知眼前人如何想法,她拿出了來信。

原封不動的交予秦昭世,後者伸手接過,道:“惜賢怎得,一刻不見,便來信教我念叨了。”

旬日光陰,洛惜賢已是習慣此人偶不著調,因此回道:“是呀,昭世哥哥,好似三個秋不見你。心甚念之。”

秦昭世戲人不成反遭戲,有心再調笑幾句,餘光落在了展開的信條之上。

來人傳信話尤其多,秦昭世乍然得見,以有大事發生。

將來信從頭至尾,無一錯漏。得出了通篇嬉語的結論,嬰弟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如火呀。

簡而言之來信一句話:王兄,事成矣。潛在之語便是他可放手一圖了。

值得一提的便是落款之語,教人哭笑不得。

輕笑出聲的秦昭世引來了洛惜賢的好奇,問道:“昭世哥哥,這是得了甚喜事,教你如此開懷。”

秦昭世將手中信條遞過,道:“惜賢,你且看最後一處。”

後者聞言接過一看,也是不由開懷起來。

哈哈大笑道:“昭笑哥哥,嬰弟為你查遺補漏,如此,甚好~甚好~”說罷,腦袋還晃盪起來,似讀書之人一般韻律悠揚。

秦昭世帶著幾分無奈,回道:“惜賢啊,你莫要學他如此的不著調。嬰弟本性溫和,成親之後,更是帶了幾分柔意。”

又道:“老秦人皆有血性,流點血淚,方顯老秦人本色。”隨著話語起伏,秦昭世眉目間,竟有幾分血戾之色,叫人膽寒。

唯一的旁觀之人,洛惜賢卻並不畏懼,反伸手撫上去。因她知曉,面前之人,有血氣,有爭心,卻並不嗜殺。

眉心傳來的溫潤,叫秦昭世話語稍軟,道:“當值群雄虎視耽耽之際,嬰弟不會如此雖是心軟,卻並不會事非不分,他這是以秦一之事,朝著我這兄長,訴屈呢。”

洛惜賢與秦嬰甚少見面,月夜那次,與昭世哥哥相會,叫他從中橫來,昭世哥哥心上一計,給秦嬰做了典客一職,誘使如今他東西奔走之事,叫她感覺秦嬰此人有幾分傻勁兒在裡頭。

再後來印象頗深的便是他春風得意,抱得美人歸,欣喜得好似不會走路,叫他以為此人喜形於色,好捉摸。

現下聽君一席話,倒叫她為自家的眼光產生幾分懷疑。

垂眸凝想的洛惜賢開口,問道:“哦,是何冤屈?”

秦昭世盯著洛惜賢,久久不語,後者面色霎時緋雲一片,後嗔怒抬手,佯揍人,卻教秦昭世盡攬入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