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嬰忙將密信揣入懷中,上前扶起秦一,道:“秦一兄弟,辛苦你了。”

秦一黝黑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不過因了膚色甚深,不甚瞧得真切。只聽他回道:“此乃秦一應做之事。但是有些無用,快馬而已,如今竟受不住了。”心中道:回了秦國,定要再對自家嚴厲一些。

秦嬰一邊扶著秦一,一邊回道:“秦一兄弟,不可妄自菲薄也。若此事教於嬰之手,恐現時仍在秦國哩。”

將秦一送回住處,再予他一些外傷之藥。

秦嬰獨自一人回了廂房,自懷中掏出了密信。

一時蔚為大觀,望秦國所在之向望了一眼。

暗道:王兄真乃神機妙算也。此行敲響齊老之門,得之於王兄不知何處尋來的上古書籍:《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叫那齊老只見書名,便愛不釋手。

若齊樂知曉秦嬰亦不知來處,還故作神秘,當真要氣煞了去。

秦嬰捏著手中密信,又尋思道:當真是,思欲眠之時,人贈被。

大喜過望的秦嬰,按密信所述之事,好生準備了一番。

翌日同一時刻,秦嬰再次來到齊相偃英府邸門前。

仍是那位不苟言笑的閽者,秦嬰亦斂了笑容,口中不容置喙道:“速去通傳齊相,若誤了你家丞相彌天大計,教你好受得。”

秦嬰一通變臉教閽者,已是奪了其三分氣魄,又接著道“彌天”、“大計”,七魄不復存矣。

閽者強自鎮定,一絲不苟的臉上,堆出了幾分笑意,道:“貴客稍待,生這便去通稟。”

少頃,閽者去而復返,疾步前驅。行至跟前,道:“貴客,請隨生移步堂屋裡。”

秦嬰頷首,漫隨其後,不經意問道:“方才嬰聽聞,你自言作生,還未請教姓甚?”

那閽者冷不丁被人問道,脫口而出道:“生,姓名皆生。”

秦嬰輕笑,道:“生生乃不息之意也。”

生生驚愕,追問道:“嬰貴客如何知曉府上有不息之人?”

換來的是秦嬰錯愕不已,順口道:“此乃天機,不可洩也。”

生生道:“嬰貴客,你是生第二位佩服之人。”

秦嬰佯作不知,假意問道:“哦,第一位呢?”

生生滿面紅光,驕傲答道:“自是此宅府邸之主,生生不息,還是丞相為我兄弟二人起的名,道我兄弟二人命格極好,旺丞相之宅。特命我兄弟二人,前後門據守,玄幻王府以達生生不息也,此乃丞相當初親口所言。”

秦嬰毫不吝嗇,大肆誇讚一番。只因堂屋近在眼前,不欲再過多攀談。

而此時,秦嬰從生生口中,更加確認秦王昭世的密信所言,十有八八為實據。

笑容滿面的秦嬰踏入了生生所示的堂屋,眼前一幕教其險些維持不住面上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