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哈哈大笑起來,驚走了道路兩旁林間的飛鳥,嘩啦啦飛起一片。

狂笑之聲落下,秦老說道“嬰公子,儘管放心也,若老兒掛懷如廝啊,便不會也公子幾度共進退,仍不知所倦矣。”

秦嬰隨著秦老的狂笑,一同放肆起來。所過之處,鳥飛無數,獸倉惶驚走,林邊的池中魚幾度沉浮,二人一無所覺。

穿過長長的林蔭之道,望著眼前的三岔路口,秦老勒停下了轀車,迴轉身子問道“嬰公子,此去何從?”

秦嬰回道“秦老,數月勞頓,該你我一行人所做之事,已悉數功成矣。嬰念家中之人,恐其憂心,不若回程罷,秦老亦可回家中探望一番。”

秦老略有幾分疑惑,道“嬰公子,齊國只做昇仙之臺便可使其放棄援蜀地一事,老兒始終未曾明白其只關竊也,可否為老兒解一解這迷惑。”

秦嬰嘿嘿一笑道“秦老,嬰且問你,修築房屋,所需之物是何?”

秦老皺著眉頭沉思,半晌,道“嬰公子,乃是木才一應物資也。”

秦嬰一拍秦老的臂膀,調戲道“秦老何其養尊也,房屋築建都不曾親眼見過。今日便讓嬰為你開一回眼。”

如同山間泉水叮咚作響的聲音,漫步在林蔭盡頭。秦老一面接收著築屋的門道,一面享受著如春風拂過的嗓音,真真令人愉悅也。

末了,秦嬰問道“齊老,如今可是明白了築建所需之物?”秦老不住點頭示意。

秦嬰又說道“嬰再問你,小間房屋便如此耗費,若再將其擴大數十、百倍,亦或更甚之,豈非勞民又損其財也。”

秦老止不住的稱讚,道“嬰公子,如此一來,齊國窮也、困也,且民怨極也。只老兒仍有一事不明,方才公子稱可徑直轉道回秦國一事。豈非獨遺下洛國耶?”

秦嬰撫著下頜,閉目沉思,頃刻間,說道“秦老,幸得有你在矣,嬰險誤事,回秦一事,暫且擱置,如今直奔洛地。”

秦老得了令,一揚馬鞭,馬兒吃痛,揚起蹄子,便奮力奔跑起來,濺起幾許塵土,漫天飛舞。

偶有路過之人,吃上一嘴的飛揚的塵土。連連啐上好幾口,方才覺著口中清淨。嘴中念念叨叨,似在在擔憂如此急行,不知甚地又起禍事;又好似在對著揚長而去的轀車尾巴罵罵咧咧,敗壞了一日出門的興致。

然急行之人早已遠去,又怎麼曉得身後漫天迷霧之中,是何種情形。

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