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齊齊匍匐在地,道“楚軍已攻陷王城,不一會兒兒,便殺將過來了。王候、夫人,宜速離去。”

喜候趕忙拽著喜夫人,欲速速離去。喜夫人隔開喜候伸出的手,說道“王,方才媯姬所言,可還記得?”

喜候不甚明瞭的望著喜夫人,道“夫人方才所說,不知究竟何指?”

喜夫人神色不明的望著喜候,道“王,若你我二人一走了之,喜地百姓如何自處之?”

喜候張嘴便欲說道,喜地百姓與他何干,他只在乎眼前之人。只是望闃眼前之人眼神之中濃濃的失望,話已到咽喉,卻轉了個向。

兩人僵持的工夫,項宇帶著大片紅雲,朝著宮殿處飄來。

饒是項宇心中有了準備,仍是教喜夫人的顏色給驚著了。心道楚王當真豔福不淺矣。

思緒不過片刻間,人已是打馬至喜候跟前,居高臨下的問道“喜候,可有想清楚,一人與萬人,如何抉擇?”

項宇抬頭,身後軍士,提著一人上前,扔將在地。那人痛苦呻吟,泣不成聲的說道“王,楚軍已團團圍住了王城,若王一日不點頭交出夫人,便屠上千人,還請王憐憫。”

喜候望著血肉模糊的人,面目已不可辯,此刻聽他發聲,正是喜國上將軍,如何這般模樣了。喜候哪裡知曉眼前人的痛苦,本應是將在城在,奈何眼前的楚將施以威脅,若他受不住就此去了,便以百姓為他送葬。

不待喜候作答,喜夫人便挺身上前,道“項宇上將軍,媯姬願與楚王后永世為好。”

項宇哈哈大笑道“喜夫人當真好膽色,千軍萬馬前而色不變,楚王后亦眼光卓絕也,識得如此明珠,不至使蒙塵。”

喜夫人對於項宇的誇讚,既不反駁也不贊同,只問道“若媯姬願往楚王廷,喜地之民安否?”

項宇回道“如今喜國不復存焉,喜地亦歸於楚地,楚王如何不愛護自家子民,而教百姓厭之。”

喜夫人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上將軍,即日啟程便可,媯姬身體已是大好矣。”

喜候全程如同木頭一般,望著喜夫人與楚上將軍項宇你來我往,分明字字都懂,句句皆明,可他就好似完全不明瞭。呆愣愣的望著楚軍簇擁著喜夫人遠去。

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便換了天地的喜候,承受不住如何打擊,當夜便三尺百綾懸了房梁,喜夫人知曉,未流一滴眼淚,只枯坐一夜至天明。

翌日,仍隨著項宇大軍往楚國郢都而去。途中,項宇見起義,喜夫人只道“若上將軍,願攜媯姬屍身而往,大可一試。”遂作罷。

楚王熊接接獲項宇收服採、喜二國的戰報,尋思如何褒獎項宇及下其人,倒是未提喜夫人半句,全然只道當時的項宇用計。

及至項宇攜喜夫人入宮報捷,目不轉睛的盯著喜夫人,方才知傳言為真。暗道後宮正好無主,不若迎之為王后。如此絕色,合當配我楚熊也。

如此可見楚王后欲與喜夫人相交一事,乃是項宇妄言虛構也。

楚王熊滿意之餘,對項宇尤加讚賞,自此項宇日益驕縱,遂有不臣之心。喜夫人當日便由楚王熊迎入楚王宮,做了那楚王后,嬌寵益盛。

只不知嬌縱與嬌寵二人當如何相與。

楚地之事,雖不在側,所料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