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舉國皆知秦王醒來,卻不知如何醒來的,無人敢上前一探究竟。陸清塵此刻見著面前鬚髮皆白的老人家,心道定是眼前之人的功勞,只不知是何人。

適才又聽眼前之人問及自身,忙躬身回道“老人家,清塵身體並未感覺到不適之處。”

洛頃年聞言放聲大笑起來,屋裡三人都教他這舉動給弄懵了。

陸清塵是純粹的不解,後兩者是疑惑更進一步了。

洛頃年繞著陸清塵轉了幾圈,口中嘖嘖稱奇“小子,老夫觀你面相,似有桃花之劫,恐禍及身旁之人,如今劫已全應,小子卻毫無反應,倒真是郎心如鐵也。”

桃花之劫,電光火石間,陸清塵回想起之前王后也曾說過同樣的話,不由重視起來,若真教身旁之人,因他而受了傷害當如何是好。

陸清塵上前一躬與洛頃年行禮道“小子這廝有禮了,還請老人家賜教。”言罷將手中一直帶著的書信,交給了洛頃年。

後才接過,展開隨意一覽,便轉遞給了後頭兩隻,脖子伸長如嗷嗷待哺的嬰兒似的。

信上大致的意思清塵公子,小女子思慕已久,若得比翼雙飛,願解秦王之苦。

洛惜賢指點著手中的錦條,道“此信中透露著好幾層意思其一,便是有一位愛慕丞相大人的女子;其二,愛慕丞相大人的女子知曉秦王為何昏迷,且懂得如何救治之法;其三,便是若丞相大人不同意信中所言,便會眼睜睜的看著秦王睡夢中故去。”

秦王昭世問道“丞相大人何時收到此信的?”

陸清塵聽完越發不解了,指著洛惜賢手中的錦條回道“王,此信今日方才收到,還未待清塵想清來龍去脈,宮中便來人傳召了。”

言罷,好似回想起什麼,陸清塵又接著說道“送信之人,恐為人所注意,將信混在清塵的普通書信之中,此時想來,定是家中從人將其歸在普通書信之中,如此便陰差陽錯了。”

線索越發明顯,只不過缺少證明此人身份的證據。證據?洛惜賢捏著手中的錦條,端詳良久。

秦昭世亦捏起布條的另一頭端詳起來,而洛頃年則是又將陸清塵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口中嘖嘖稱奇。

半晌,洛惜賢說道“此乃蜀地所產錦布,先前呆竹子接無忌公子時,託人帶回來的,因其顏色過於豔麗,惜賢便一直不曾動用過。昭世哥哥可記得最後歸於何處了?”

秦昭世聞言點了點頭道“嗯,惜賢將此錦條賜予宮中女官,道女官年紀尚輕,正合此顏色。只是為何用如此顯眼的布匹來作傳信之用?”

洛頃年摸著鬍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說道“真是一群傻子,此信即作威逼之用,也可看作情信之書,威逼一事便不消老夫多說,若作情信,那便大有說頭了。”

三人齊聲開口問道“師父(老人家),有何說頭?”

洛惜賢二人口中的師父,教陸清塵驚愕的望著眼前之人,莫非便是不世出的鬼谷傳人,竟然瞧見活的鬼谷傳人,真乃三生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