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恩赦的吳蒙,在右宮人郭開的帶領下,離開了王宮。

李益方才上前,佯作不解的問道:“王,為何不順勢,一齊治了廉頗與藺相如的罪?”

趙王盍回道:“上大夫一身沉痾,早已是藥石無靈,本王哪裡還敢治罪,倒不如成他二人,興許將來能還趙國一位戰神與知計無雙的謀臣呀。”

“原來如此,我王傳遞,且目光長遠。”李益恭敬的說道。

不管趙王盍如何說,李益皆是一副認真的模樣,趙王盍顯得極是受用。

出了王宮的吳蒙,手中緊攥著一物。面色蒼白,牙關緊呀,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待回了上大夫府中,直奔藺相如的內室,他道:“果如相如大夫所言,王已不重視大人與將軍了,若非相如大人病情的緣故,只怕是得不來這番恩賜。”

說至後頭,吳蒙的話中極盡嘲諷。

平日裡,吳蒙私下裡對趙王同樣尊敬,哪裡像今日這般,言語間滿是不屑,說盡嘲諷意。

藺相如早已沒了氣力,花在這些事上,是以,只是安靜的躺著,任管事吳蒙口中吐出一連串的芬芳,而廉頗許是仍在震驚之中。

因廉頗不敢相信,一生報效的國家,竟這般輕鬆的,便將他拋棄了。

待管事報怨之後,藺相如問道:“東西拿到了嗎?”管事聞言,將手中攥得有些變形的東西呈上前去。

藺相如又道:“有了這東西,我們便可暢通無阻的離開趙國。”

“離開趙國,我等又往何方?”廉頗蒼老的聲音裡帶著幾許低麋。

對於藺相如這般費心做的事,目的何在。廉頗已是明白了,卻不忍拂了老友的意,因此順著老友的意思,不忍老友將來走時,還牽掛著他的安危。

見廉頗明白自已的心意,且未曾拒絕,藺相如笑道:“如今尚算安穩的,也就洛國了,若是你們願意,那便明日一道啟程,咱們上洛國罷。”

管事聞言,欲轉身去安排,明日啟程之事,哪知藺相如道:“廉頗大哥,你且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單獨與吳蒙交待。”

依言出門的廉頗,待了不過片刻之後,便見管事跟著出來了。

轉身回屋,廉頗遲疑的問道:“相如兄弟,你我二人,就這般離去,趙國當如何?長平就這樣放棄了嗎?”

藺相如反問道:“廉頗大哥可還有法子阻止即將到來的一切?”

廉頗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直直的望著藺相如。因他不相信,老友不可能無法子,但是令他有些氣餒的是,後者同樣搖了搖頭。

隨後道:“相如今也別無他法,長平之事,只能看天的意思了。”

最後的希望也泯滅了,廉頗心中的那股子火氣,終至湮滅。只得在內心為長平祈福,同時寄希望於趙括,願其能好好守著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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