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謹見王大這模樣,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稍,他輕咳一聲,有幾分遲疑的問道:“王......大?”

王大嘿嘿一笑道:“大良造見笑了,若不是這番形容,恐不能取信於人也。”至於取信於誰,端看與誰會面也。

“王小將軍這話,屆時與王老將軍解釋罷。今日來此,文謹是來問一問,事情可否做成了?”秦文謹開口問出了此行的目的。

王大正是王翦之子王賁,與趙國交戰,雙方亦是見過面的,無怪乎廉頗見王賁眼離。

聞言,王賁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裳,那些臨時從一位位倒夜香的家中‘換來’的,若是父親知曉,行事這般無度,只怕是當真慘了。

王賁回道:“回大良造的話,若無意外,廉頗不日便會離開長平,可是賁聽廉頗的意思,應有再歸來之意。”

秦文謹笑道:“戰場之事,瞬間萬變。廉頗離開了,哪裡那般容易再歸來的。”

“賁實在不能理解,為何弄得這般麻煩。當時拿著信物去尋廉頗之時,為何不趁機將人拿下?”王賁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你當真以為廉頗,少年成名,是浪得虛名嗎?只怕是拿了信物之時,便已經明白,這是一個局了,既然明白,又豈會毫無準備。”秦文謹回道。

見王賁仍有不明之處,又道:“這信物,雖說照著查探回來的訊息,打造的。可畢竟不是藺相如手中的那一塊兒。

藺相如有病乃是真,彌留亦非假。廉頗擔憂的,無非是我秦國,是否會對其下手,對於這事,廉頗不敢賭。勢必要親眼瞧見,方才能安心。”

王賁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大良造此次不對廉頗下手,只是因為考驗其對藺相如這位刎頸之交的真情實意,究竟有幾分?”

秦文謹神情忽然之間,變得嚴肅,他道:“廉頗生而為將,一生光明而磊落。我秦國不願長期對峙在長平,故使了計調其離開,已屬陰謀。

若是將其截殺,一則是證明我秦軍懼了廉頗,先前的換將之事,自會惹人生疑;二則是對於名將應有的尊敬,廉頗將軍不應受到如此的對待。”

王賁對秦文謹肅然起敬,他道:“是我狹隘了,大良造之言,賁當謹記。”

秦文謹見天色不早了,他道:“王小將軍,還是立即啟程罷。這出戏,還得拜託你,得接著唱到底了。”

王賁亦不再多言,遂轉身上馬離去。

轉身的秦文謹,回到屋子旁邊的另一間,只見屋內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見著秦文謹,高舉手中的酒爵,笑讚道:“秦國有大良造,乃是我等之福啊。”

“王老將軍的愛子之心,文謹同樣羨慕得緊。”原是不放心跟來的王翦。

二人相視一笑,遙敬遠去的王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