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前來當真是為酒者,或是在望月樓中與人辯難、論時世,暢談天下大勢,所得有時竟比在家中悶著頭讀書還要多上幾許。

畢竟樓中那雄才大辯之人比比皆是,想法推陳出新者層出,參與其中自是受益無窮,若是本身並無此大志,自是不會上前,硬湊作一處。

望月樓裡吸收學士,自是比不上經久聞名的稷下學宮,然聊勝於無,平日無須千里奔赴,亦可有一辯,豈非樂哉。

望月樓內裡乾坤,又如何只這一處呢。

學士有得他的去處,玩樂之人亦有玩樂之法,不勝列舉也。

掌櫃的正教酒樓裡的人做事,見得門外一位小童,雖說長相無甚稀罕,亦無從人相伴,然衣裳精緻,行止有禮,又帶著一份不諳世事的活潑。

瞧著便是權貴人家的孩子,莫不是從家中偷溜出來玩耍的,想法自腦子一轉而過,掌櫃的憂心店中人怠慢,畢竟方才便得罪了主家。

是以,自發上前,腆著一張笑臉,道:“小姑娘,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小姑娘正是洛惜賢,聽得人問話,抬起頭來,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清晰映入掌櫃的眼中,接著說道:“自是來此玩樂的。”

本是來尋洛頃,然不好說得太明,萬一師父她老人家聽得人尋來,徑直逃跑,豈非是教她來請了這一回的冤枉銀錢也。

見狀的掌櫃的暗道:好一雙盈盈秋水,煞是可人。因是如此,便是笑臉都親切了幾分,然聞聽小姑娘來玩樂,笑意不由的僵了僵。

好在很快便恢復了自在,方才應是他副老耳幻聽了罷,又問道:“小姑娘方才所言,恕我蒙老頭兒未曾聽得分明,還請再說道說道。”

洛惜賢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又道:“別人來此都玩的是何物,我亦是同樣的玩法。”

本來還笑兮兮的掌櫃此刻只剩下一張苦著的臉,望月樓裡若論玩樂,當屬騎射也,此乃主家最是擅長之物,自當傳揚也。

然這麼小的姑娘,弦矢如何配在一處,能否明白是一回事,若是傷著人了,問題便大了,他們做這酒樓,平日不怕事,自是安穩為上也。

見掌櫃的苦了一張臉,洛惜賢瞪大了雙眸,道:“莫非掌櫃的開著這酒樓,只是唬人的玩意,有了銀錢亦不讓人進門?”

掌櫃的待說些甚,便聽一道清朗的少年聲傳來,“小娘子想玩兒便讓她玩兒罷,只有吃到了苦頭方才會作罷。”

洛惜賢氣鼓鼓的回頭,但見一位風姿玉樹的少年,立在望月樓一樓與二樓的臺階上,正含笑望來,不由的呆愣住了。

旋即想明白了對方在說甚,立刻變作十分兇狠的模樣,道:“不過是玩樂罷了,竟還這般看不起人,我倒是真的想瞧一瞧了。”

氣血上頭,儼然忘記了來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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