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賠了銀財,狠瞪五房之後,大步離去,不顧家主等人尚在。

陸逢年看似和氣生財,實則內裡早已怒火滔天,回了自家院落,便放開快壓制不住的陸清塵,他道:“清塵,祖父也是沒了法子,若是不接受長房的賠償,將來你離開陸家,便是勢單力孤之人,祖父如何能放心,他們不在暗中施以詭計。”

陸清塵體內的暴戾一收,他道:“祖父乃是何意?”

“清塵,這陸家從根子裡便腐爛了,我們必須破而後立,眼下最需要的便是拖延,好教他們不來打擾你,你早早的離開陸家另尋出路罷。

另有一事,五房於我們四房有恩,先是十七助蒼頭尋你,今又冒著受長房記恨的險助我四房,將來旦有成就,可回報他們。”

即使心中早已失望,此時還是有些傷感,畢竟是生養自己的地方,陸逢年說完便有些無力,似是近來之事,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陸清塵上去扶著老人小心翼翼的靠坐好,這才說道:“祖父之意,清塵已是明瞭,不過清塵欲儘快出名,好一正如同陸家這般的不平事,當從何處開始?”

此言一出,陸逢年卻是精神一振,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遂說道:“清塵,祖父突然記得一件事來。”

陸清塵端坐少年身姿挺撥,認真聆聽老人的即將要說的事。

陸逢年回憶道:“那是數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的祖父比不得你們這般雅緻,只顧著四下游玩......”說至此處,陸逢年懊惱道:“若是祖父年輕時努力,你們今日亦不會如此光景也。”

陸清塵哽咽道:“祖父不必如此,此事原是那長房所為,我們與人為善,他們卻當我四房好欺,從不曾停手,即便我們有努力,也難保他們不從中作梗。”

二人亦是明白,若是四房有更好的地位,不至於今日這般被動,全由他人達著鼻子走,然事已發生,多思無益,當看眼前。

陸逢年亦知,是以,略作感傷,又道:“那是一個適合神仙出現的日子,祖父得一奇遇,清塵你此番前往稷下,祖父亦往......如此這般便好。”

陸清塵不知何故,卻也應下了。

翌日,陸清塵藉著不滿長房之故,毅然決然自陸家離去,在這之前還寫下了與陸家的斷絕書,未曾想自家孫子如此決絕,與昨夜相商的有別,陸逢年亦只能從之。

事後只得以長孫為重,亦脫離了陸家,便是那點兒銀錢,盡數丟棄,追隨孫子而去,而早一步離開的陸清塵,早已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卻說那陸清塵離開了陸家,擺在眼前的目下只一條道路,便是去稷下辯學,一朝成名將會天下得知,若是敗了,那便就此淹沒。

而他最喜的卻是家中早年的藏書,早些朝代關於國中變革,成功又失敗的歷史,一件件一樁樁,皆是教他心頭火勢,滾燙不已。

陸家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眼下他最願做的還是做最喜之事,豈非樂哉。然而同意了自家祖父的提議,只得先往稷下學宮,待成名之後再思其他。

......

定下將來要走之路,更加堅定前行的腳步。

陸清塵適往稷下之際,從未停下研究各國的律法風物等,眸中的光亮一日勝過一日。

雖與陸家斷絕了關係,陸清塵母親的嫁妝仍由他繼承,數量之巨,不由小瞧,據聞當日拿著這筆嫁妝離開陸家的陸清塵,險些將陸家主氣得個好歹,卻又拉不下臉來阻攔。

陸母極是瀟灑的一人,陸父則是十分的雅緻,陸清塵亦承了兩人的優異,即使有逃亡的意味,沿途卻從未委屈過自己。

便是到了稷下,住的亦是當地最好的望月樓,陳設亦是由自家帶上,身上還拿著臨行前自家祖父拿的印章,稱其乃是陸母遺物。

是以,陸清塵極是寶貝的隨身攜帶。

卻在入住望月樓的第一日,便慘遭‘小賊’入室,幸好印章仍在,陸清塵便不再追究此事,哪裡曉得第二日去辯學,卻讓陸清塵認出了入室的‘賊人’。

自此,開始了陸清塵這位神仙公子,出塵入世,青史留名,波瀾壯闊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