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老舊的後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跟著便有一顆小腦袋,探頭探腦的伸了出來。是一個小小的孩童,穿著破舊的衣裳,怯生生的,生怕被人瞧見的模樣。

左右張望一眼,並未瞧見有人,少年提起步子,欲出得門去,卻發現自己分毫未曾移動。使勁兒往前,仍是未動分毫。

小少年心中暗驚,回頭一瞧,欲逃跑的心思更重了。

然對方的一句話,卻將小少年釘在原地,“玄應離你若是今日從這小門踏出去,我便吩咐管事的將門封了,不許你再回家。”

小小的玄應離,眼中蓄著淚水,泫然欲泣,拼死忍住,方才不教淚水滴落。彼時的玄應離,只知曉不能在對方面前,露出怯來。

卻不曉得,因這份緣故,方才教對方將他釘得死死的,一群少年將他團團圍住,道:“玄應離這便是你見了大哥的態度嗎?”

打頭的少年便是玄應離的大哥玄應流,平日裡便是他帶著玄家的少年,一起欺負玄應離。卻無人為其出頭。

只應二房的玄應離,受到了玄家主的嫌棄,連帶著自家的父母,也在玄家過得連個舍人都不如。長輩們不願管此事,甚至有暗中施力者,從而也助長了孩子們的火焰。

一家幾口的日子,是愈發的難過。

玄應離梗著脖子,他道:“大哥,應離不過是想出去走上一走,如何便要攔我了。”

若是好生好氣的哄上一鬨,興許便讓他出去了,然平日裡受其下兄弟追捧,如何能受得了這過得連蒼頭都不如的少年,這般對他,即便此人乃是他的堂弟。

玄應流使了一個眼色,跟著一道來的兄弟,一擁而上,抓住了半邊身子在門邊的玄應離,後者死死拽住那破舊的木屋。

然一個小少年,如何抵得過五六個小少年,不消片刻便將玄應離的手,自門上扒了下來,另有一人上前將門闔上,半步之遙,玄應離卻被一道破舊的門隔絕在內。

玄應離直面幾人,道:“大堂兄意欲何為?”

彼時的玄應流不過七八歲,年長玄應離兩歲,骨子裡的狠辣卻如同一個大人一般,偏生的他還有一分孩童的天真,犯了過,可由長者一句:孩童頑劣,便可逃過懲罰。

誰教長房受寵,應流亦是跟著玄水漲船高呢。

平日裡在家中的氣焰,可謂囂張至極,卻是無人敢惹,亦無人敢管,偏生得玄應離所在的二房,不受寵便罷了,竟不哄著他。

可不得成了此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無事亦要挑出三兩刺來。

今日正好元事,便來尋玄應離找找樂子,可比他們幾個兄弟自個兒在家中,習字讀書強,還有那些個玄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可不得找人好生開解一回麼。

玄應離便是他們釋放生中惡鬼的人選,時常有人盯著他的動向,三不五時,便來尋一回,動輒便是拳腳相向,甚至有言語侮辱。

今日又趕上他們在家中,受到長輩管束,不得出門,只能在家中讀書習字,這可教他們煩悶無匹。這便想到來尋玄應離的晦氣。

哪知便看到人溜出府的一幕,本來便不能出府了,他們瞧不起的人,卻能出府,這教他們如何能開心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