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侍衛統領在知曉不是要自已拿時,徒然鬆下了一直懸著的一口氣。而魏國朝臣卻是,被卡在了嗓子眼兒裡,上不去下不來。

即便如今的魏國有弱小之嫌,可好歹也是一大國,只要有國,便有權與勢之分,總有人趨之若鶩,見蘇季人沒了,誰人不想上來分上一分?

還沒來得及哄搶,便被這半路回的魏無忌給橫空一道,截走了。誰人樂意?誰願服膺?說從前是魏國公子,那你在來魏國前還是秦國的丞相呢。

誰知曉你是否秦國派來的賊子,拋家棄子留在魏國。面對這些質疑,魏無忌並未來得及反駁,因有人快他一步,將這所有的話,都攔在了嗓子眼兒裡。

魏王假問道:“如今我魏國與齊國一道,幾乎拿走半個趙國,趙人鐵定恨死我齊、魏兩國了,可若是我魏國不願再前進,放其一馬呢?

齊國至今不願放手,那趙國定以為主頭的乃是齊國,魏國既得好好處,又無須提罪責也。”

一位銳進的將領出列,道:“我魏國進主趙國,眼看著勝利在眼前,如何放棄這大放的機會?”

“治粟內史何在?”魏王假無意在此多費唇舌,直接將人喚出來。

那是一位顫顫巍巍的老兒,歷經幾朝而不敗,仍掌魏國國庫,可見其人行事了,老治粟內史一咳三喘的將魏國國庫不足的事,總算交待清楚了。

同魏無忌說的幾分無差,至於為何不將魏無忌說的,公之於朝堂。魏王假有一份隱秘的心思存在,只要對方不在朝常大放異彩,一身所學,終得為魏國效命,抑或是他魏假。

可是眾人也擔憂,這人將一條命交待在大殿上,也不敢和對方過多爭辯,那將領問道:“王,國庫如何會空虛,此回出兵趙國,所獲頗豐,也能撐上不少時日。”

無需他人提點,只這一點,魏王假自已便能處置,他道:“魏玉小將軍是覺得你們搶來的銀財城池,是否能立刻變為糧草還是輜重啊?

還是小將軍城門城門守久了,腦子竟也放在了城門處?”

直言對方無腦子,可見魏王假對其有多麼的不喜了。其實當初提升對方時,也挺歡喜的,畢竟此人乃是蘇季一手提拔的。

也不知蘇季這人究竟在想些甚,初入魏國還未進國門,被橫遭阻攔,便是魏玉從中從梗,不止原諒對方,還提拔對方。

如今提攜的人不在了,留下的人若無真本事,自也是招人嫌的。魏玉被魏王假一個結實頂了回來,按常人自是羞憤不已的,偏生得此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只要魏王假不提處罰魏玉,對方便以為安然無恙,能安享太平的臉皮子,也是教人自愧弗如的。至少在今日這朝堂之上,許多人都甘拜下風。

性子烈的,恐要當場撞了柱去。更休提再要議事。

魏無忌也看出來了,自家師弟因何提攜對方。許是當初城門口的城遇,教蘇季看出了魏玉的這一特性。

試想有這樣一位,面皮厚到幾朝元老都自嘆不如的地步,也是一種本事,更遑論對上還能消散魏王假的火氣,那更是一種境界了。

想來也有許多人發現了,故不會去針對此人,甚至有不少人,願意保這位心寬似藍天的魏玉,簡單的人不簡單啊。

不期然想到了蘇季,魏無忌在心中祈禱,蘇季身上的傷快些好起來,至於為何知曉,對方定然還活著,自有他們師兄弟間傳遞訊息的方式。

雖能從趙盍手中脫走,想必也付出了不少代價的。人活著就好,只要留得性命在,還怕青山上的柴火不夠嗎。

幸好有人足夠清醒,問道:“王,我魏國新任丞相,與放棄出兵趙國,有何干系?”

“無忌丞相願往齊國遊說,勸服齊王。諸君可還有誰有願意前往的?本王便教他做魏國丞相,如何?”魏王假似笑非笑的掃過一眾臣子,都快速的低下了頭,在略過魏無忌時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