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年僅八歲的秦流芳並不知曉內情,是以,他道:“你刺殺我君父,關你在牢中,未治你死罪,已是天大的恩情,你這人怎的這般不知好歹?”

姜慶:......

洛惜賢微闔了一下雙目,她道:“你是如何出來的?近些年來,一直在我兒嗣遠身邊蠱惑的人,便是你?”

姜慶狀似愜意的回道:“是啊,孩子被帶壞的滋味不好受罷?”

“孃親,和孩兒玩兒的人,並不是他,我聽得出來,聲音不一樣。”秦嗣遠有些不解,這人為何要說是他一起玩耍過的。

姜慶身子一滯,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秦嗣遠,只當對方是個傻的,沒想到還是有這麼敏銳的時候?洛惜賢一抬手,一道銀光閃過。

一隻紅纓長槍頭形狀的小型暗器,貼著姜慶的臉飛了過去。趴著的人摸不著,可是能感覺,能看到呀,幾乎是暗器過去的瞬間,臉上便傳來了痛意。

隨後就看到了順著臉頰,滴下來的血跡,傷口不深,血滴了一會兒,便停止了,姜慶道:“王后這手段還是過於溫和呀,否則姜慶這條小命兒,早沒了罷。

就像幾年前,小子刺殺秦王,不過是得了個幽禁而已。”說得幽禁二字,姜慶面色忽然變得有些扭曲了。

秦昭世此時已無生命危險,洛惜賢也有了心思在此審姜慶,她一直審視著姜慶,此時出言道:“你就是因為將你幽禁,故而生了怨懟?”

姜慶雖不言語,可面上的神情,卻是說明了正是因為此事,方才會生中有了怨憤,洛惜賢嘆息一聲道:“姜慶我知你並非如此,你與洛國先世子相交,是否還為他的事記恨秦國?”

“子嬰兄如此好人,竟被秦國陷害至死,秦王后莫非當真以夫為天,嫁至秦國卻忘了生養王后的洛國罷。”姜慶一副憤憤不平,卻又極帶挑撥的口氣。

秦濟民兄弟二人對姜慶怒目以對,若是他們的孃親當真受到蠱惑,此人死了亦會在秦昭世與洛惜賢的心中留下一道疤。

倘若不受蠱惑,這番言論傳到旁人的耳中,也是一樁麻煩事,是以,兄弟幾人對姜慶怒目相向,秦嗣遠則是純粹的不喜有人說他的孃親。

洛惜賢卻不甚在意,她望著殿外的影影綽綽,問道:“姜慶公子可知乃是何人放你出來的?”姜慶得意的笑意,瞬間便僵在了嘴邊。

“想來姜慶公子也不知曉,乃是何人所為罷?你所結交的子嬰公子一生光明落拓,想必也不願也你這樣的結交罷。

既然你如此討厭幽禁,那麼你便老死在咸陽城的牢中罷。”話音方落,侍立在一旁的徐嵐之便提起姜慶離開了。

直到此時好似姜慶方才明白過來,遭人利用之事,又面臨再度關進牢裡的事,整個人也不如被抓時的張揚,見下只剩下了無措與慌張。

被捆得結實的姜慶,只一張嘴可活動,委實屬於垂死掙扎,結果被徐嵐之塞了一塊兒,不知哪兒來的布,嗚咽著便被拖走了。

留下母子幾人,望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洛惜賢也不再開口,起身再度去看傷重的秦昭世,兄弟三人再次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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