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真以為秦嗣遠,聽了人挑撥,當真識入了歧途,教訓也不是,不教訓也不是,真是騎虎難下呀。

洛惜賢道:“嗣遠過來。”後者聞言走上前去,將臉仰起,湊了過去。

在觸及那張小臉時,洛惜賢滑了過去,手往手,擰住了對方的耳目,她道:“好小子,當真大家的面就敢撒謊了?”

“哎呀~哎呀~”秦嗣遠痛得嗷嗷直叫,被喚到姓名的人,皆不敢上前幫忙。

洛惜賢並未放手,而是問道:“把事情全部說出來。”

秦嗣遠疼得厲害,哪裡還有話敢隱瞞,他道:“孩兒想當秦王還有一個原因,有人告訴孩兒,如果當了秦王,就是秦國地位最尊貴之人。”

“你當這最尊重之人,有何用?”洛惜賢反問道。

“那人告訴孩兒,只有當了秦王,你們才不會離開孩兒,孩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會一直陪著我。”秦嗣遠眼中蓄著淚水,望著周遭已經朦朧的人影說道。

洛惜賢鬆開了擰著耳朵的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問道:“嗣遠怎麼會有這樣的認知,以為我們會離開你呢?”

秦嗣遠抽抽答答回道:“那人說了,等大哥當秦王的時候,你和君父已經老死,還有長姐小弟,他們都會成親出宮,以後就有自已的家人了,不會再和嗣遠玩兒了。

但是如果嗣遠當了秦王,就可以早些教君父退位,也可教大哥長姐留在宮裡。”秦嗣遠一字一句的回憶道。

“小弟放心罷,長姐在宮裡陪你,不出宮去。”秦玄水第一個說道。

“二哥,我以後會進宮來看你的。”秦流芳沒敢說不會成親之類的話,因為不像秦玄水一樣,能確保不會捱揍。

秦濟民則是上前,一拍其肩,道:“大哥當了秦王就在宮裡,怎麼會離開你呢?傻弟弟。”

夫妻二人覺得眼前一幕有些傷眼,合著是來唱血緣情深來了。

洛惜賢打斷幾人的情深,她道:“說了這許久,有些口渴了。”殿外的宮人得了吩咐,立刻下去安排。

又問道:“嗣遠,告訴孃親,是哪位宮人告訴你這些事的?”

秦嗣遠搖了搖頭,說道:“之前君父將孩兒宮裡的宮人處置了,再也沒有宮人敢和孩兒玩兒了。”又道:“那人很喜歡孩兒,可惜不是宮人,不然就能一直陪著我了。”

耐著性子,洛惜賢又問道:“那人長得什麼模樣呀?”

哪知秦嗣遠又再度搖頭,道:“孩兒不知曉,他一直穿著黑衣裳,頭上帶著冪籬,說是要和孩兒玩兒猜迷呢。”

線索再度斷了,正好遇宮人送吃水,談話戛然而止。

第一個接到吃水的人,正是秦昭世,伸手接過飲水之時,旁邊的洛惜賢扭頭過去,面上驟然失色。一把推開秦嗣遠,秦濟民伸手接住。

便聽洛惜賢喊道:“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