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聽陳正言,上黨太守馮亭,欲將上黨十七座城,一起送給趙國之時,趙王盍心中的天平便偏向了接受韓國的降城。

只是此事茲事體大,趙王盍不能一人下了決定。

是以,當夜便召了趙國朝臣,一齊商議應如何決斷。

趙國王宮政事廳,朝會散去不久,又重新歸來的朝臣,齊齊望向了上首的趙王盍。後者將今日韓國使者前來降城一事,清楚說明白了。

“王,臣以為不應當接受韓國的降。韓國上黨太守如此,很明顯的包藏禍心啊。”一位中年大臣,出言道。

趙王盍見得此人,頗有幾分頭疼,此人乃是他的叔父,平素助他也良多,這一次竟然不站在他這一邊,讓趙王盍有些不悅。

心中不悅的趙王盍,面上帶笑,他問道:“豹叔父為何如此認為,韓國上黨太守一定是居心不良,而並非是真心相投呢?”

趙豹回道:“見下韓國根本來不及前去救援,只得求助我趙國。且此舉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馮亭此人慾禍水東引啊。

否則為何不將上黨交予魏國,偏生跳過魏國,交給趙國,王可別忘了,那秦文謹的一雙孩子可還在趙國。”

雖都知曉孩子丟了,卻並不能夠拿到明裡來說。

言罷又感嘆一句,道:“哎,未曾想到,韓國竟然有如此人物。在這危難之際,還能想出如此的辦法,一挑秦國、趙國的戰火。”

趙王盍覺得如今的趙的國,日復一日的成長著,聽得趙豹這長他人威風的話,出言打斷道:“這一切不過是叔父的猜想,究竟如何還猶未可知罷。

他秦國與我趙國莫說如今的新仇舊恨,昔年祖上和秦國結的仇,不知凡幾。難道他們也會一一與我趙國清算嗎?”

“不錯,王所言極是。勝以為,倒是可以接受韓國上黨的降城。”趙王盍的另一位叔父,趙勝如是說道。

“你......”趙豹喉頭卡了一句,目光短淺,還未出口,便被趙王盍的再次出言打斷了。

趙王盍傾身上前問道:“勝叔父此言,可有甚由頭呀?”

瞧著明顯偏向趙勝的趙王盍,趙豹一時間沒了言語。

趙勝素來與趙豹不合,但凡一事能擊打對方,便會不遣餘力去做,此時趙王盍顯然更屬意趙勝,趙勝自是要乘勝追擊了。

他笑吟吟的說道:“王,你且試想一下。秦國大良造秦文謹,乃是秦國如今所有軍士的統領,以他之能,動了秦國萬乘之兵,相持半載,仍舊未曾拿下韓國上黨。

上黨被秦文謹切斷了後退的道路,不能與韓國聯絡。仍堅持與之作戰,最後卻選擇我趙國,這說明了何事?我趙國比秦國更得韓國親近也。

況且如今,能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坐享韓國十七座城池,此乃漁翁之力也,若是就此失了機會,恐不再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