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守城的將領,從前幾日開始,便與上頭告了假,休了幾日,今日仍未歸來,方才那將士,去了將領的家中,方才尋到的人。

待將領不緊不慢的跟著將士來到城南門,見著外面的景象之色,不由得眉眼一跳。甚至回頭狠瞪了一眼將士,那一眼似乎在說:為何不早早的尋了我。

受了委屈的將士,敢怒不敢言。低垂著頭,不敢再去看將領幾乎快要噴火的目光。

而將領則是故作鎮定,佯作無知的上前,與蘇季攀談道:“方才有人來尋我,道是有人在城門前鬧事,可是出自公子之手?”蘇季笑了笑,並未說話。

只是將目光投在方才與他攀談的小將士身上,還是方才那般如沐春光的笑意,可是小將士,卻感覺一道寒意順著脊骨往下蔓延。

小將士立刻‘挺身而出’,來到將領的跟前,他道:“將軍,方才此人與我說道,他乃是趙國、韓國兩國的丞相蘇季。”

將領瞬間面色大變,上前與蘇季拱手行禮,道:“這幾日魏玉身子不適,在家中歇息,竟不知丞相大人的到來,實屬罪過也。”

方才去請人的小將士,心中震驚不已。

魏玉這身子骨,哪裡不適了,只怕一頭牛,都在命喪他的拳下,方才去他家中之時,分時見著魏玉在家中大塊兒吃著肉,喝著酒。

不過他可不敢在此時,拆穿自家將軍的謊言,只得將頭埋得更低。

魏玉?在聽說魏玉的名姓之時,蘇季便有了幾分猜想,旁人定然不會有這般大的膽子,但有做了,事後也擔不起這些罪責。可若是本就是王室之人呢?

觀魏玉滿面紅光,嘴角還有一絲可疑的油漬,蘇季則是全然未曾瞧見一般,只是說道:“魏玉將軍辛苦了,還在病中,便為了季的事而憂心,季心中實是過意不去也。”

對於蘇季的謙讓之詞,魏玉倒是十分不謙虛的,全然受了。

在觸及另一處,鋪著鍛子,坐在地上的一行人,魏玉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方才小將匆匆來報之時,他還當是誇大其詞,此時親眼得見,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眼尖的他還發現,有幾分甚至拿出了吃食來。掩耳盜鈴一般,快速的放進嘴裡咀嚼,好像這樣便無人得知,他們在魏國大梁城門外食用東西似的,真丟人。

不對,這是在魏國大梁城南門,有客南來,不是瞎說的。每日進去的人,不止本國的百姓,亦有他國行商之人。

若是教他們見了這一幕,傳揚至列國,丟的只會是魏國的臉,且若是教他們知曉,明知來使,卻阻其入城,方才犯下這一些事,恐對將來的邦交有礙。

魏玉的一顆心此時,如同一半放在烈火上炙烤,另一半則是放在冰窖,忽冷忽熱,難受極了。

偏生得蘇季還十分關心的問道:“魏玉將軍,你身子是否還有不適之處,季瞧你面上起了冷汗。”

魏玉哪裡敢接話,先前將他們阻在城門外的主意,只是他一人的想法。魏王假乃是一稚子,如何能做得了主?他不過是想討某些人的歡心,以謀求更好的前途罷了。

這蘇季前幾日瞧著都是好生在外候著,叫他們這些城內之內賺足了笑話。今日怎的突然變了卦,乃至於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