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也不著家的日子,若是沒成家還罷,成家之後,他是再也不想體會,除非帶著春婷一道出門,否則這次,他是決計不同意出咸陽的。秦嬰心中如是勸慰道自已。

他要立馬想起來,有什麼是他忽略了的。不過,說道這改頭換面的功夫,秦嬰倒是真的想起了一人,一個讓他與春婷結緣的人。

試探的問道:“王兄,不會是小蝶姑娘罷?說來我也許久曾見過她了。”

“若是真想見她,改明兒王兄便請她過府一敘。順便告訴她,咱們的嬰公子,甚是想念。”秦昭世還是那個板著一張臉的秦昭世,可是聽他說話,便知曉不一樣了。

秦嬰甚至是無甚言語反駁,只得再次問道:“王兄,你就說一說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昭世頷首,接著說道:“贏四他們跟著小蝶學了不少東西,且學有所成,且贏四極擅長散播訊息,我尋思著這次大哥那邊會用上他,便遣了他過去。

事情便是從贏四去大哥開始的,若是早知道大哥會如此做,昭世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人送過去的。”

“王兄,秦國不止你一人的責任,若是大哥有了最好的辦法,卻將自已置身險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的。

無論你有沒有送贏四過去,只不過送了贏四過去,大哥有了更好的人選而已。”秦嬰說此話之時,面上一改先前的嬉笑之色,端的是老成持重。與先前在心中想著,不願離開咸陽的人判若兩人。

秦濟民也很少見過秦嬰這般模樣,章臺宮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固了。

秦嬰忽然笑道:“王兄、濟民,方才我的樣子,是否極為俊俏,甚至是宛若天人。若是夫人在此瞧見便好了。”

父子二人交換一記眼色,皆將秦嬰先前的樣子記在了心底。隨後一同嫌棄的說道:“嬰弟(小叔),弟妹(嬸嬸)不愛出門。”

哪有女子不愛出門閒逛的呢,春婷至今不常出門,便是恐有見過春婷的人,將其認出,走漏出風聲來。

章臺宮的三人心知肚明,遂揭過此話不再提及。秦昭世接著將贏四適往榆林塞後,與秦文謹一道圖謀之事,詳細說予二人聽。

秦嬰聽完之後,簡直是目瞪口呆啊。他有些結巴的說道:“大哥這是瘋了啊,若是這事洩露出去,只怕與秦國為敵者,目光全在大哥身上了啊。”

秦濟民在佩服秦文謹的膽識與謀略,同時也擔憂秦文謹的安危。

因此,帶了幾分疑惑的問道:“君父,大伯這是將所有的人都吸引了過去,若小叔所言成真,大伯的處境定然不好過,孩兒亦擔心兩位堂弟。”

秦嬰立馬跳了起來,道:“王兄,不會罷。你告訴我,此事決計不會走漏的,大哥定然無事,蒙恬、蒙毅兩個孩子,還那麼小呢。”

言罷,在章臺宮中轉來轉去,顯然心中極是不平靜。

秦濟民同樣面帶憂色的望著秦昭世。

被二人報以期待眼神的秦昭世,這一次卻是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