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第一百零五次爭嗚論戰,學宮令開宗明義。列國士子們,稷下學宮素以學風奔放,自由爭鳴而聞名天下。”

判官陸逢年話落,公子無忌、公子雨竹兩人起身雙互行一個拱手行禮,復同時盤膝落座。

陸逢年環顧四周,見著人群中那陸清塵,深吸一氣道:“各位,相信今日俱已知曉,辯學題目乃是‘列國紛爭不休,治國須用何道?’相信不止列座諸位,乃至一城一國,甚至是列國,都欲要知曉的答案。”

頓了頓,復又接道:“諸位可暢所欲言,說出各人心中的道。那麼,老夫也再多言,便請今日辯學先由魏國辯手魏無忌代替‘霸道’、鬱家辯手鬱雨竹代替‘王道’論辯。諸位也可像兩位挑戰。現在有請兩位辯手開講。”

辨學兩人,聞判官話落,魏國無忌率先講出了他的主張:“無忌此次前來,是想向諸位證明應重‘霸道’之術。”

鬱家雨竹公子隨後道:“非也非也,此次雨竹來是向諸位證明應重‘王道’之術才是。”

兩位辯手一前一後說道,場面瞬間便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所謂的霸道之術,指的是仗恃國家實力的強大,假借仁義的名義,來稱霸諸侯,征服天下。而所謂的王道之術,是依靠道德禮教而實行仁義,經仁義教化征服天下。

截然不同的思想一經碰撞,便擦出了火花。

無忌公子再次說道:“列國連年來紛爭不休,周邊小國俱不服管束,總是縷縷來犯,這廂大軍壓境,那邊立刻服軟,待大軍離去,復又故態復萌。是以施行‘霸道’之術,小國方臣服。”

“無忌公子,彩。”圍坐人的群一時皆沸騰了起來。

雨竹公子緊接著道:“列國征戰不休,皆因禮樂崩壞,不服教化。應施行‘王道’對諸國民做仁義教化,才是真正的治國之道。”

“雨竹公子,彩。”圍坐人群發出與方才同樣的喝彩聲兒。

待喝彩聲淡去,便聽一清朗的聲音道:“無忌公子、雨竹公子,清塵對此有不同的見解。”言罷,對著兩人一個拱手行禮。

兩位公子見著出言之人,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端的是溫潤如玉,倆人齊齊與陸清塵見禮道:“敢問清塵公子,有何高見?”

“依清塵之見,列國征戰,民生無狀,應當行法家之道,依法治國,可整國紀。國紀有綱,民生不亂,世道便清明。”陸清塵與眾人一個見禮道。

“清塵公子,彩。”圍坐眾學士更加沸騰了起來。

鬱雨竹對此卻不屑極了,一聲冷哼道:“法術一派,何時成道了?”

“確是如此,法術一派何堪大道。”魏無忌也是同樣的不屑。

而作為判官的陸逢年,見著自家大孫子如此,心下無奈,卻也只得隱晦的搖了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如此堅持,也不知是像了誰去。陸家自許書香世家傳家,卻出支了個如此變數。也罷,南牆多撞得幾回,或許便會回頭了吧。

陸清塵見此也不以為意,復又道:“兩位公子,好似有些偏頗了,不與清塵論辯,卻首要批判清塵的道,是何道理?”

不待兩位公子回答,陸清塵接著說道:“法紀上可至君王,下可至百姓。”

“清塵公子,講講是何道理?”“是呀,為我們講解一下。”圍坐的學士聽得這陸清塵的,大感新鮮,遂發問道。

陸清塵對著眾人復行一禮道:“若是一國行法,則國富兵強。‘儒學’尚且為‘蝨子’,‘禮樂’、‘詩書’、‘仁義’、‘修善’、‘孝悌’等等都是禍國殃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