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廠內找了兩輛卡車,四十九具屍體齊齊的躺在卡車上,為了更逼真一些,我們給這些屍體都換上了我們的服裝,回程的路走的異常艱難,眾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

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每次回基地我都是帶著愉悅的心情,可是這次截然不同,我甚至有些不想回去,不敢回去,因為我知道怎麼面對大家,更不知道怎麼樣讓大家面對這一切。

可是路只有那麼遠,即便我們行進的很慢,還是在兩天後的中午抵達了基地大門,得到訊息的眾人早已在大門外迎接,可是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迎來的卻是我們一張張哭喪的臉。

眾人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紛紛讓開了路,我們的車隊直接朝著動物園內走去,來到一處風景秀美的山地前,由於屍體的情況,我根本來不及準備棺槨,跳下車就吩咐兄弟們開始挖坑。

先遣隊的兄弟紛紛取出工兵鏟,在地上挖了起來,兩個人一個坑餘下的兩人站在分別站在卡車前,不讓任何人靠近,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直接把戰鬥部的主官叫了過來。

“除了這五十個兄弟的家人朋友,其他人一概離開。”我說道。

眾人見我臉色陰沉,自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只得說道:“是,大哥。”

隨後戰鬥部的兄弟姐妹就開始驅逐人群,眾人得知這是我的意思,也沒敢有什麼怨言,待眾人離開之後,我再次朝著人群看去,眼前站著四百五十二人。

“不是讓你們都離開嗎?”我大聲吼道。

“大哥,我們都是他們的兄弟。”眾人齊聲說道。

我這才看清,這些兄弟都是水桶手下的人,也是,在這亂世哪還有幾個人身邊有親人,不過一個女子的身影瞬間讓我心裡再次絞痛,真是水桶的女友,詩怡。

詩怡緩緩的走到我身前,輕聲說道:“大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想最後看看他。”

詩怡臉上掛著笑,眼角卻掛著淚,我沒說話,但一股熱流順著我的眼角流下,我張了張口,想要出聲安慰,卻如鯁在喉,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大哥,你是一個好大哥,這件事怪不得你,要是沒有你,興許我們好久以前就死了,我相信水桶也不會怪你,而且我知道你一定為他們報仇了。”詩怡說道。

我含著淚重重的點了點頭,詩怡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撲入我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身後的一種兄弟也默默的留下了淚,其實這些道理我又何嘗不明白?

平日裡道理說的最多的就是我,可是這樣的事情真的落到我頭上,我真的很難接受,詩怡哭累了,我的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一些,我走到一邊,對著兄弟們說道:“對不起,大哥沒把兄弟們活著帶回來。”

“大哥…”四百多兄弟瞬間哭作一團。

我轉過身朝著先遣隊走去,四十九個坑,挖的方方正正,整齊的排成五排,我在坑前站了許久,才轉過身朝著戰鬥部的兄弟們走去。

“準備四十九塊木牌,寫上兄弟們的名字。”我大聲說道。

“是。”眾人大聲答道。

先遣隊已經來到我身後,我準過身說道:“把兄弟們都抬下來吧,放到坑裡。”

隨著卡車車廂一點點開啟,一具具屍體再次映入眼簾,我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腦海中卻還是浮現那一顆顆孤零零的頭顱,我趕忙把頭轉到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一具具屍體被先遣隊的兄弟們送入坑內,戰鬥部的兄弟們將刻了名字的木牌插到坑前,這一切我都沒敢去看,直到一直站在我身邊的詩怡大聲哭了起來,我才轉頭看去。

我知道是兄弟們抬著水桶的屍體下車了,我和詩怡互相攙扶著緩緩朝著水桶走去,來到坑前,詩怡瞬間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朝著水桶就爬了過去。

我趕忙朝先遣隊的兄弟使了個眼色,兩個兄弟快步上前拉住了詩怡的胳膊。

“兄弟們,一路走好,來生,我們再做兄弟。”我對著四十九具屍體大聲喊道。

喊完,我朝著先遣隊的兄弟點點頭,眾人馬上開始填土,四十九個兄弟,現在只能看到四十九個土堆。

“聯絡一下後勤部,讓石匠給兄弟們每人立一塊碑。”我對著身邊先遣隊的兄弟說道。

忙完這一切,我讓兄弟們把詩怡交給小雨,我很擔心這弟妹再有什麼閃失,而我則一個人朝著喪屍角鬥場走去,得到訊息的眾人紛紛趕來。

我戴上我的鎧甲手套,直接開啟角鬥場的大門,走了進去,我低聲說道:“郭山,開閘。”

“大哥。”郭山顫顫巍巍的喚道。

“開閘。”我再次說道。

郭山依舊沒有動靜,身邊的眾人也不敢言語,我大聲吼道:“我讓你開閘,你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