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他還是敲了門。

他甚至做好被拒之門外的準備,沒想到“咔”一聲,門開了。

“沈嫿……”傅澄海驚喜,生怕下一秒她就把門合上,於是他先伸手,用掌心輕輕扶著門。

“想進來就進來,這裡也是你的房間,你不用見外。”

傅澄海反被說的有些不好意,他解釋:“我想尊重你,如果你需要個人空間的話……”

沈嫿輕嘲一聲,看不出是真想笑還是假想笑,“傅澄海,我談過戀愛,知道真正進入戀情的情侶是什麼樣子,你不用裝作遷就我體諒我的樣子來進一步博得我的好感。這種把戲對剛認識的我管用,對現在的我,一點不管用了。”

“我沒有,我只是……”傅澄海想解釋,但卻無從解釋。

現在一心想哄好沈嫿的他,彷彿當初急功近利想攻略他的沈嫿。

拙劣的技巧,讓人一眼看穿。

“你不用多解釋,”沈嫿說:“傅澄海,其實你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我吧。”

她望著傅澄海的眼神,帶著些許失望,更多的是一種自嘲。

她嘲笑現在再次淪陷的自己。

她是如此不堅強,輕易又落入另一個男人給予的溫情中,哪怕這溫情摻著假意。

“不,”傅澄海堅決否認,“你可以指責任何我任何問題,挑剔我任何毛病,唯獨這個,我不能認。是不是喜歡過一個人,我還是分得清的。”

沈嫿受傷地看著他:“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似乎,她想透過傅澄海這雙眼睛,看出更多問題的答案,但傅澄海的眼睛瞳色深黑,明明是桃花眼,瞳色卻是那樣冷情到難以捉摸。

“當然,”傅澄海略有激動,他雙手緊緊抓住沈嫿的雙臂,認真道:“你可以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傅簡母親的事?”沈嫿說:“我坦白告訴你,這是我今天最不開心的原因。你因為擔心傅簡,怨賴我做事沒分寸也好,覺得我脾氣怪,人難哄也罷,我都不在意,唯獨這個,我很在意。”

傅澄海有些為難,又有些猶疑,“給我點時間好麼?有些事,還不能現在讓你知道。”

“如果我說,我因此吃醋了,心裡非常難受,你也不肯說?”沈嫿極盡所能表達自己的感受與想法。

在上一段戀情中,她就是因為有情緒卻不肯和顧朗開誠佈公的交流,兩人才動輒吵架,鬧得顧朗離家出走。

吃一塹,長一智,沈嫿不想再重蹈覆轍。

但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情,本就是一件讓人“難以啟齒”的事。

她用了很大的勇氣才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表達出來,卻仍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失望是難免的。

沈嫿甚至因此懊惱,覺得自己不該在這段感情中如此“卑微”。

正是傷心的時刻,身體突然被人猛地一拽,她結結實實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是我的錯,抱歉,”傅澄海抱著她,低頭溫柔地吻了她的發頂。

小心翼翼。

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