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勞累的一夜,沈嫿卻失眠了。

也不知是傅澄海對她放下了戒心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以前極少與她同床共枕的人,自她手受傷後,總是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沈嫿翻個身,面對傅澄海。

聽到他節奏緩慢且淺淺的呼吸聲,沈嫿確定他人已睡著。

藉著從窗戶灑進來的夜光,她抬頭看向他的頭部。

如果他頭髮再長一點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拔一根。

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費力,甚至把自己搭進去。

……

翌日。

因著那三個孩子的家長走了極端,傅澄海說,他們可能要找記者去她單位曝光她。

沈嫿本著躲一時風平浪靜的想法,選擇請一天假。

正好她胳膊上的傷也好了正需要拆線,她原本打算去醫院。

傅澄海卻說不用去醫院,拆線這種小事,在家他就能給她拆。

沈嫿有點不信任地望著他,“你不當大夫都三年多了……真的能行?”

“拆線比縫合簡單。去鎏金華府,那裡有成套的裝備。一會兒路上給你買幾隻祛疤的藥膏塗一塗,完全可以不用去醫院。”

“你是不想我去醫院拆線,還是不想遇見曾妤。”

傅澄海微微一滯,“還吃醋呢?”

沈嫿彼時坐在沙發上打算開電視,傅澄海上前,坐在她身側,將她攬在懷裡。

他靠過來時,沈嫿微微掙扎。

“還沒吃早飯。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不用,一會兒和我回鎏金華府,讓杜姨準備。你手還受傷呢,哪兒能讓你做飯。”

傅澄海捏了捏沈嫿的手,拇指摩挲,撫過沈嫿無名指上的戒指。

上次拿下MC訂單的戰利品,沈嫿一直戴著。

“我不太想回去,”沈嫿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

“真生氣了?”傅澄海笑著問。

“生氣還有假的?”沈嫿反問。

“說說,我哪兒做的不好?”

沈嫿欲言又止,想說又不好直說,她微微收斂臉上的急躁,轉而正色問:“你要怎麼樣才答應和我要個孩子。”

“你還年輕,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孩子呢?”傅澄海輕笑,“多少小姑娘在你這個年紀只想享受生活,你卻一門心思生孩子。沈嫿,青春不過短短几年光景,好好生活,好好做自己不好?為什麼要給自己身上背這麼沉重的負累。”

“那你呢?為什麼不想和我要孩子?結婚的時候,你說好的,可以要孩子。”

“我只說我的孩子必須是婚生子,沒說結了婚一定要孩子。”

“你……”沈嫿氣急,“你說話不算數。”

傅澄海確實一副無賴樣,“是你沒理解我的意思。”

出爾反爾,沈嫿更是憤慨。

她完全被傅澄海愚弄了。

傅澄海欺身抱住她,安慰似的輕啄幾下她的唇。

他哄道:“彆氣了。孩子以後肯定會有的,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