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傅澄海這一個電話,讓彼時表現局氣,風頭正盛的沈嫿,成了“笑話”。

沈嫿也算明白,為什麼男人會反感自己在酒局上接到另一半的電話了。

是真掃興。

“回家吧,你不適合玩我們玩的遊戲,”司統斯文的臉終於露出真實面貌,他帶著輕嘲說:“既然還要相夫教子,就別出來拋頭露面。”

一句聽起來像是規勸的話,卻飽含著輕蔑,以及某種對有家庭的婦女的天然排斥。

沈嫿將電話放在一邊。

電話還通著話,沒結束通話。

沈嫿平日對什麼都雲淡風輕,傅簡那種熊孩子都沒讓她暴走,唯獨這次,司統幾句話給她激出了些躁怒的情緒。

心裡很不舒服,但她並不表現在臉上。

她直接提杯,“司總,就衝您這句話,我今天就要和您喝一杯,您的仗義執言,讓人受教了,喝完這杯,我就回家相夫教子。”

話是笑著說的,她不顯山露水,不表露情緒,更不讓人猜到她是自嘲,還是表達某種不滿。

旁人聽了,倒覺得有股不卑不亢的豪氣。

司統上洗手間躲了一次酒,沈嫿接電話他又躲了一次酒,本以為會就此作罷,沒想到臨了,沈嫿退場前還要“拉個墊背的”,非“灌”司統這一杯不可。

司統蹙眉,冷漠嚴肅的眼掃過沈嫿。

還是頭一次,有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把他架起來,名為勸酒實則灌酒。

還是非喝不可的那種。

司統提杯,胡亂和沈嫿碰一下,一飲而盡。

沈嫿轉手又給司統倒酒,但只倒了半杯,但她卻給自己倒了滿杯。

“司總,今日有幸相識,承蒙照顧,剛才那杯是之前沒喝的補上了,家夫一通電話,掃了您興致,我在此給您賠不是,我幹了,您隨意。”

沈嫿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在場人紛紛發出微微的驚呼聲。

如果之前那杯酒還看不出沈嫿的情緒,但現在這杯明顯能看出沈嫿這滿滿的挑釁和回擊了。

酒給司統倒了半杯,還說他“隨意”。

且不說他什麼身份,就單單因為他一個男人,還被沈嫿這樣“瞧不起”,就夠他窩火了。

司統壓著情緒,自己給自己倒滿,一言不發,也仰頭幹了。

一杯烈酒入喉,像剌刀子一樣竄入胃裡,司統臉色發紅,紅色一直蔓延到脖頸,顯然有些上頭。

沈嫿輕笑,又提一杯,和在座的諸位領導上司們作別。

大家都喝,司統只能繼續再陪一杯。